云德缘父母都是东北人,八十年代父亲公派德国留学,随后母亲也赴德陪读,在德国生下了云德缘和她妹妹。云德缘父亲博士毕业后进入德国大众公司,先在德国工厂工作,后来又调到香港分公司,再调到BJ的中国区总部,再调回德国工厂,又再调到BJ,所以云德缘是在沃尔夫斯堡、香港、BJ这几个地方来回漂泊,渡过了她的童年、少年和一部分青年。
“我也喜欢生物学和医学,本来想考德国的医科大学,可惜没考上。”云德缘说。
“当年我没考上厦门大学的生物工程,就是高中的时候太自信了,也太贪玩了。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没考上?”方自归问。
“因为德语。德语不是我母语嘛,我最后只考了个2.2。在德国学医分数要求很高的,要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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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德国参加的高考?”
“不是。我是在BJ参加的德国高考,考卷和考官都来自德国,考卷都是蜡封的,结果考得不理想。但是我数学考得很好,因为数学跟德语关系不是特别密切,使馆学校的老师就帮我选了经济学专业。”
“然后你就离开BJ,来法兰克福上学了。”
“是啊。”
“那你们家怎么会又到了上海呢?”
“因为去年,我爸的公司来了一个新的领导,比我爸还年轻,我爸跟他不和,一气之下,我爸就辞职到上海的一家中德合资企业任总经理了。”
说到这里,方自归想起了老卑。
云德缘老爸的辞职,和老卑离开服务了近二十年的徳弗勒有异曲同工之妙。多亏云德缘的父亲在办公室斗争中败北,否则云德缘柔软的手指,刚才也不可能按在方自归坚硬的额头上。没有这场办公室斗争,云德缘应该乘坐BJ到法兰克福的航班,这就是世界的奇妙之处,这就是哲学上说的偶然性。但偶然性也是和必然性辩证统一的,因为办公室政治无处不在,不管在外企还是内企。毛爷爷说,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一个叫“大众”的公司,人肯定非常多,矛盾当然少不了,在应该爆发矛盾的时候爆发了一个,云德缘柔软的手指就按到了方自归坚硬的额头上。
方自归笑道:“小云,我跟你一样诶。我也是从小四处漂泊。出生在重庆,后来又到了辽宁沈阳、陕西扶风、四川淄中,十八岁再到上海念大学。”
云德缘率真地说:“也不太一样吧。好像你小时候去的地方,都很落后诶。”
方自归又被噎了一下,但是……好像姑娘说得也不错。
重庆算二线,沈阳算三线,而扶风、淄中算四线甚至底线了,确实是每况愈下,不能与云德缘开列出来的香港、BJ这种一线城市以及德国这种一线国家相比。这也难怪,方自归比云德缘大十几岁,所以他漂泊的档次就要低一些。因为这十几年,是不能与封建社会几千年中的十几年相提并论的。如果是两千年前或两百年前的方自归和云德缘比漂移,他们相差十几年的话,漂泊的档次不会差很多,反正就是以自己村子为中心,在半径几十公里内的一个圈子里飘。
而现在可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