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陛下说你没告诉,这些宦官又怎么敢反驳呢?有些苦水,自然而然的就得是他们往肚子里咽。
当下,便见几名黄门连忙在雨水中跪下,连连向刘琦告饶请罪。
刘琦深吸口气,不满道:“罢了,事到如今,朕再责怪尔等,又有何用?还不快扶袁校尉进殿去,没看见他都冷成什么样子了!”
“诺!诺!”
一众黄门不敢耽搁,急忙手忙脚乱的将袁谭从地上搀扶起来,送往刘琦批阅公文的殿中。
刘琦命人端上了热汤,为袁谭驱寒,并着人带来方巾以及干净的衣物。
袁谭起初不敢受领,刘琦则是逼着他换上。
就算是他年轻,身体硬朗,但穿着潮湿的衣服,万一受凉了,着了风寒再治不好……
他死不死倒是不碍事,但问题是他绝对不能死在雒阳。
袁谭换了衣服,喝了热汤,又在殿中烤起了火盆,精神头明显比适才要强了许多。
“袁校尉,你深夜来此,到底所谓何事?”刘琦看袁谭有了精神,方才问他道。
袁谭站起身,再次来到刘琦的面前跪下:“臣特来请陛下相救!”
“救你?”刘琦眉头一皱:“这雒阳城中人,有谁敢对你有不轨之举?”
袁谭摇了摇头,道:“取我性命者,非在雒阳,而是在河北啊。”
说罢,又重重地叩头,一边叩一边道:“父亲欲立三子为家公,继承袁氏家业,我身为嫡长,日后若是回了河北,必是死路一条,袁某无处藏身,前途堪忧,只求陛下大发慈悲,救我一救!”
刘琦有些无奈地笑道:“袁本初让何人继承基业,这是你们袁家自己的事情,朕如何能够救你?再说了,袁本初虽废长立幼,但在朕看来,你毕竟是他的儿子,他也不能因为偏爱幼子,而随意取了你的性命,那岂不是与畜生无异了?”
袁谭叹息道:“父亲纵然不取我命,但若等他百年之后,后母和三弟岂能容我?陛下难道不知,这天底下被废的嫡长子,十个有九个,都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刘琦闻言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袁谭。
他转头对着旁边的宦官道:“再去给袁校尉取一碗热汤来。”
宦官随即领命,去取热汤了。
袁谭一脸期待的望着刘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