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小心翼翼地抹了药膏在男人膝上轻敷着,不敢用一分大力,连呼吸都忍不住放轻了,却不知傅重洲看在眼里,既喜又怜,既怜又愧。
喜的自是她对自己也是有情的,怜的便是她芳心错付,自己原与她不该有这一段情。偏偏若让他开口说出真相,他又实在不舍。
不说若秦霜知道自己强迫了他,且现在又还骗她,会不会就此由爱变恨。她本是这样柔弱之人,若知自己无故失贞,还是失贞于小叔,岂不是要崩溃了?
一时之间,千言万语,俱都难以出口,只怔怔盯着秦霜,却见她原低着头,那露在发丝外的一只小巧耳朵晶莹剔透,不知为何,渐渐染上一层薄脆的粉色,却是越来越妍丽。
秦霜终于忍不住,轻声道:“夫君,你别……别看了……”
傅重洲心头一动,勾起唇角:“别看什么?”
秦霜自知他是明知故问,却又说不出口,只得将身一扭,背对傅重洲,避开那两道有如实质的视线,却见他竟也换了一个坐姿,以手支颌,黑眸含笑地盯着她瞧。
秦霜哪里料到他这般无赖的?偏又脸皮薄,只能转移话题:“你的伤,疼吗?”
傅重洲轻声一笑:“你有帮我搽药,自然不疼。”
她霎时间闹了个大红脸,傅重洲早已爱得恨不能立时将她搂入怀中,偏故意道:“你害羞了?”
秦霜倒也不是一味退缩的,轻声道:“没有,是烛光……”
忽觉一只修长大手抚上颊来,他挑起眉梢:“原来这烛光映在脸上,还是烫的。”
一语未了,只觉掌下嫩颊又烫了几分,真如晚霞一般明艳动人,傅重洲再按捺不住,将她一勾,勾入怀中。薄唇在艳若桃李的小脸上落下轻轻一吻:“……霜儿,我不会放手的。”
秦霜不明所以,含羞道:“夫君,药还没搽完……”
却不知拥着她的男人心中想到,终有一日,必要让她明堂正道地叫自己一声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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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性情看似温柔和善,实则内里最是无法无天,盖因他从小便生活在一个不正常的家庭里,对那背德悖逆之事司空见惯,是以才视礼教于无物。
原来这傅重洲与傅寒江原不是一胞兄弟,却不是异母,竟是异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