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怎么一夜间,荆州就大乱了啊!”
“是啊,为何某感觉像做梦一样?”
“子文,你确定没有听错?”
在曹昂补觉之际,彼时的中军一带,幼军驻地内,一处营帐内,气氛却显得很微妙,只不过一人讲的话,却打破了这种微妙。
“我是小,但耳朵还没聋,更不背!”
曹彰眉头紧皱,盯着夏侯霸喝道:“今下荆州的局势,就像我刚才讲的那样,已经全都乱了!!”
“瞧你,还生气了。”
夏侯霸见状,忙堆笑道:“我这不是太激动了,所以才讲了这话,子文,你可莫要生我的气。”
“哼!”
曹彰冷哼一声,别过头没有理夏侯霸。
夏侯霸讪讪笑着。
曹彰的脾气怎样,这可不知他一人知晓,别看小,真倔起来,就算是曹操动怒了,曹彰也敢顶嘴。
为此曹彰可没少挨罚。
真正能叫曹彰听话的,不是他一奶同胞的亲兄曹丕,而是被曹彰唤作大兄的曹昂。
尤其是从许都来宛县后,为了能不回许都,曹彰对曹昂的话,那更是到了说啥是啥的地步了。
“行了,别说这些了。”
与曹昂有几分酷似的曹铄,此刻却皱眉沉声道:“现在的情况,是荆州为何就这副摸样了?先前大兄针对伐荆之战,明显是极其重视的啊,要是这样,当初大兄也不会如此啊。”
“兄长,这件事我也觉得奇怪。”
曹彰听后,看向曹铄道:“荆北这边乱,我是一点都不奇怪,毕竟大兄调集的大军,汇聚于南阳前线,哪怕荆州屯驻的兵马不少,可真打起来,谁胜谁负还不一定了。”
“至于在庐江屯驻的魏延,伪装成江东兵袭扰江夏,这虽说有些惊奇吧,但这一部的出动,却牵制住了江夏郡,更给了黄祖不驰援的理由,所以也不算太奇怪。”
曹铄、夏侯衡、夏侯霸一行,听到曹彰分析的种种,无不是下意识点头表示认可。
的确。
镇南将军府发动的伐荆之战,他们的大兄所节制的四郡,都参与到这场征战中,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即便四郡相隔的距离远,但有快马急递下,围绕荆州这边的战局,汝南、庐江想要掺和进来,这不是什么难事,甚至因为他们的掺和,会间接影响到前线战局的走向,特别是对荆州腹地的震慑与冲击。
但这张羡真的反了,这算什么啊。
“在伐荆一役明确前,在将军府召开的那场军议,我自始至终都有参与。”在此等态势下,曹彰继续道。
“尽管大兄讲的,说服了很多人,但是对这个张羡,亦或是整个荆南,我却觉得那阎象讲的没啥错的。”
“确实是这样。”
夏侯充点头道:“人都不是傻子,即便荆州内部有矛盾吧,可荆南那边,凭什么在南阳前线出现动荡,我军决意伐荆之际,就跟着一起反刘呢?”
“他们就不嘀咕?嘀咕仗打到最后,我军携大胜之威,捎带手把荆南给收拾了,真要那样的话,就跟大兄当初领军讨袁之际,讲过的那句赔了夫人又折兵一样。”
曹铄、曹彰他们的表情无不凝重起来。
这里面有太多他们看不透的地方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曹昂对他们的影响是愈发大了,特别是牵扯到军事方面,曹昂过去讲的那些话,这帮二代全都记在心里了。
复盘推演。
换位思考。
情报分析。
敌我……
或许说这些东西,对如今的他们来讲,还没有真正触碰到核心吧,毕竟他们还小,尚没有独当一面。
但是有些观念一旦被他们接受了,那就会产生影响。
独当一面的大才,不是朝夕间就能培养出来的,这需要数载,甚至更久,在经历了很多事情后,并且在这过程中去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在不断地失败与教训下,才能一点点的成长起来。
如果在这期间人死了,一切都等同于零。
好在曹昂有足够的耐心与时间,去根据自己所遇到的情况,有选择的去叫曹铄这帮二代子弟去经历。
这是他的基本盘。
曹昂如何会不重视呢?
如果说从许都赶来宛县历练,是叫这帮二代脱离羽翼庇护,那么讨袁之战,就是叫他们沉下了心,不会以身份的特殊而再觉得骄傲了,而这次的伐荆一役,曹昂想要的,是让他们学会独立思考。
这件事要能促成,那曹昂就赚大发了!
“算了,别想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