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阜,孔家。
主房书房内,孔希学一身黛青色儒袍,立于书案前,提笔蘸墨,便在一尺宽的白纸上写下克己复礼四个大字,然而还未等他写完复字,一股由内而发的不适便促使着孔希学弃了毛笔,从衣袖中掏出一块锦帕,捂住口鼻,而后重重地咳嗽了出来。
纵然他强力克制遮掩。
那几乎将肺都咳出来的剧烈反应还是惊动了门外伺候的青年。
“爹,您没事吧?”
书房的门被猛然推开。
一个年岁尚小,但体格高大的小青年闯了进来,看着仍在咳嗽,以至于面色易长充血的孔隙学三步并作两步上来搀扶住了他的手臂,并用另外一只手掌轻轻拍打着他的脊背。
足足咳了有半盏茶的功夫。
孔希学的反应总算是控制了下来。
接过自家幼子送来的茶水,顺了顺喉咙。
这才长舒一口气。
看着面色苍白的老父亲,孔筝的面上满是担忧,一边帮他顺气,一边劝慰道:“爹,您身子骨不好,正需静养,眼下外面这风口浪尖的,正是多事之秋。”
“这衍圣公之位,如今就是个烫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