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稳:“二奶奶,您这话可真有意思。当初我姥爷让我按辈分喊人,不过是出于礼貌和尊重,怎么到您这儿,就成了我必须得尽亲戚义务的理由了呢?
我不去参加二爷爷的葬礼,是因为我早就算出来你会阶级发挥,找我的麻烦。没想到我越是躲你,你还越是找上家门口了!”
陈立兴的媳妇一撇嘴:“哼,少在那装什么大师,从小咱们两家就前后院住着,你怎么回事我会不知道?认了个什么所谓的先生,就跑我面前装神弄鬼来了?要不就说你这孩子是个白眼狼,不懂人情呢!
你是说不认我们家这门亲戚是吧?那么好,我问你,咱们家这么多年,每年都拿出一半的收入去资助别人,这钱我们家一出就是十年,加在一起也是个不小的数目了,我们家老三到现在都没说上媳妇,不都是因为家里没钱吗!这都是你师父当年给出的馊主意害的我们家这么惨,我问你这笔账应不应该算在你的头上!”
听她这么说,站在我身边的白泽眼底都快喷出火了,他哼了一声,随后向前了一步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衣领,直接把那小老太太提溜到自己的鼻尖,冷冷的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还敢提着事?我问你,孟瑶的手指是怎么断的啊……想算账是吗?可以啊,这十年你们家花了多少钱,我十倍,百倍的还你。只是你得赔我师妹一根手指!怎么,你是选左手还是右手?”
白泽这家伙此时的嗓子本就哑着,说这段话的时候他又把自己的声音压的极低,那冰冷的语调仿佛带着刺骨的寒意,直透人心。
陈立兴的媳妇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脸色瞬间煞白,双脚在半空中来回乱蹬着,显然她已经被白泽这气势吓到不行,可她的嘴里却依旧嘴硬着。
“她的手指是被那南洋人给弄没的,怎么能算在我们头上!你们要报仇就找那南洋人啊!找我干什么,凭什么他犯的错要我们老陈家偿还?”
白泽眼睛都红了,我生怕这家伙一冲动再干出点糊涂事,连忙上前去拉他的胳膊,可这家伙的两只胳膊就像两根铁杠似的,就那么直直的举在半空,我根本就拉不动。
“白泽,你别冲动,赶紧把她放下来!她都这么大年纪了,哪里禁得住你这样整她。”
白泽没有理我,而是又对着陈立兴的媳妇冷哼了一声。
“哼,别装糊涂!当年若不是你家陈拐子与那南洋人勾结,孟瑶怎会遭此毒手?你以为能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若不是看你是个妇人,今日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白泽说着,一把将她又丢到了地上,发出一声重重的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