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耆连忙轻轻拍了拍元休的后背,朝钱惟演使了个眼色说:“你前日不是得了一匹好马吗,脚力如何?”钱惟演连忙说:“是是是,那匹马脚力还好,我看就让王继忠乘用吧,只是,楚王现在在哪里啊?”元休略微顿了一下,轻叹了一口气说:“也罢,到你府上细说吧,大家也拿个主意。”
当太宗铁青着脸下了早朝来到后宫,眼前却是跪了一地的人,原来是李德妃率了后宫诸位嫔妃来替楚王求情。李德妃叩首道:“官家早年曾将楚王和韩王交由妾身代司母职,如今儿子犯错,都是妾身的失职,教子无方,请求官家责罚!可是元佐是官家的儿子,请官家赦回楚王吧!”
诸位嫔妃赶忙一起叩首道:“请官家赦回楚王!”
太宗冷冷地说:“朕没有这样的忤逆儿子,再说,元佐也不是楚王了,你们都起来吧,这件事不要再提了。”李德妃哪里肯起身,她跪行到太宗跟前,拉着太宗的衣角仰首哭诉道:“臣妾知道,元佐罪在不赦,可是均州山高路远,元佐还带着病呢,万一路上有个三长两短,岂不留下终身遗憾吗?”
“哼,他身体好着呢,留什么终身遗憾?非是朕不赦他,是他自己一直在和朕赌气呢,你知道吗?昨日他竟然逼着御史台的人押着他上路,这分明是想让天下人都来看朕的笑话呀!这个逆子,如今他求仁得仁,就让他去吧。”
“陛下!”李德妃继续哭诉着说:“千错万错都是元佐的错,可他从一个亲王直接贬为庶民,也算是受到严惩了;官家您就算不看臣妾的薄面,也要想想允升吧!他可是官家的长孙,允升还不到五岁呢,常言道:人老隔辈亲,爷奶疼小孙!官家面前,臣妾不敢称老,可臣妾已是年逾四十,在这后宫大院,允升不知道带给臣妾多少天伦之乐。臣妾别无所求,只求陛下准许我们娘几个相互有个照应吧。”
这时候,允升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与李德妃一并跪在太宗面前:“请皇爷爷宽恕父王!”说完就像捣蒜一样磕起了头。太宗看了看李德妃头发蓬乱,更兼梨花带雨,再看了看像极了元佐的允升,心头已由震怒转为感伤,他命人搀扶起李德妃和允升,重重叹了口气说:“都是这个逆子造的孽!罢了,罢了,传口谕:元佐之罪,本在不赦,但念其狂疾发作,经百官保奏,召回京城,废居南宫。”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向御书房。
看着太宗离开,躲在角落的元休连忙搀扶起李德妃和允升回到中宫。“都怪母妃无能,没能劝得陛下回心转意!”
“母妃莫要自责,儿臣明白,您已经尽力了,大哥虽说是废居南宫,到底总算是留在京城里,俗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往后的日子还长呢。”
“是啊,圈禁在南宫,总比流落在那山高水长的均州要强的多,母妃只要知道你大哥活的好好的,没病没灾的就行了!”李德妃说着,那眼泪又止不住流了下来,元休压下心头感伤,只拿好言宽慰李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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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你父皇把你大哥和你托付给本宫,本宫一直想着能够恪尽职守,好好抚育你们成人,方不辜负陛下的重托,也算对得起你们早逝的生母,现如今你大哥遭难,怎不让本宫痛彻心扉!”元休听到李德妃提起生母,心下更是感伤,只觉得喉头哽咽、眼泪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