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千金买壁

朗月照乾坤 情系天下 1693 字 2个月前

钱惟演叹道:“好一篇激扬跌荡的梁园吟!通篇诗境转换,恰如游龙飞腾云雾之中。陡转奇兀,构思巧妙;诗义气势磅礴,聚山川之奇秀,融天地之神韵,不愧为诗仙李白的手笔啊!不过既然是诗坛三杰同游梁园,想必高适和杜甫都会留有佳作;何以这粉墙壁上唯有李白的梁园吟得以保存呢?”

元侃笑道:“你这个大才子,号称最是博文多学的,难道就没听说过千金买壁的故事?”

“千金买壁?”

“是啊,京城人士无人不知。”王继忠在诗文方面自是落后钱惟演许多,这次终于能够炫耀一番,言语中不免有点儿得意。

“那就请教王大人了!”钱惟演自然明白王继忠此刻的小心思,和元侃对视了一下,两人偷偷一笑。

“是啊,你这个自幼生长在此的京城人士也把这个典故讲给钱惟演听听。”元侃知道王继忠不善言辞,带着点儿戏谑对他说。

王继忠没料到搬起石头砸了脚,还没开口,脸就红了,只得央求张耆说:“我嘴笨,还是你来说吧。”他的滑稽模样又逗得大家伙儿都乐了。

其实,京城梁园一带早流传着高适、李白和杜甫三人同游梁园和宗氏女千金买壁的故事:

这天,三人不期而遇,来到汴京梁园游览。登高怀古,感慨万端。高适笑道:"凭吊怀古,不可无酒。"

杜甫道:"不可无酒,更不可无诗。"

正中李白下怀,拊掌大笑:"梁园景美,琴音绝妙,有酒有诗,快哉快哉!"

他们请僧人置办酒菜及笔墨纸砚,借刚修缮一新的厢房,觥筹交错,开怀畅饮,抨击时弊,披肝沥胆。酒至半酣,高适问道:"今赋诗以何为题?"

杜甫敬重地说:"请李兄定夺。"

李白道:"有感而发,随心所欲,何必命题。"

秋风阵阵,从窗口飘进来一阵抑扬顿挫、流畅欢快的琴声,杜甫、高适都陷入苦思之中。李白依然旁若无人地自斟自饮,恰有琴音助兴,索性端起酒壶豪饮起来。

高适、杜甫的诗作已经完成,李白才醉眼惺忪地抓起一支斗笔,踉踉跄跄走到雪白的粉壁前。窗外的琴声忽然激越昂扬,犹如催阵的战鼓,撩人心魄。李白双眸顿时放射出奇光异彩,胸中沟壑骤起狂澜,笔酣墨饱,不假思索地在粉墙上写下了"梁园吟"三个遒劲的大字。接着他神采飞扬,笔走龙蛇,犹如江河决堤,一泻千里。琴声嘎然而止,他的诗作也一气呵成。

高适高声朗诵毕,赞叹:"字字珠玑,掷地有声。"杜甫也赞美道:"真乃下笔惊风雨,诗成泣鬼神也。"

李白看了他俩的诗作,更觉回肠荡气。原来三人都不约而同地以"梁园"为题,描述了这次壮游。他脱下帽子,甩掉靴子,斜卧在草榻上,道:"三人吟咏心相通,胜似帝王赐宴情。"那神态使人想起他在宫中藐视权贵,醉草吓蛮书,让权监高力士脱靴、奸相杨国忠研墨的情景。高适、杜甫也受了他狂放不羁的感染,不拘形迹地席地而坐,把酒论诗,直抒胸臆,直至尽兴方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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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一个端庄的姑娘带着丫鬟走过来。她是游园抚琴后打道回府路过这里的。透过窗户看见墨迹未干的白壁题诗,不由停下脚步。那造诣深厚、龙飞凤舞的书法深深吸引了她,见房中无人,便走进去观赏。

这首醉酒歌借咏梁园古迹,追怀历史上的名人盛事,抒发诗人欲济苍生的豪情壮志。姑娘低吟了一遍,顿觉心旷神怡,叹为观止。这时,僧人进来见刚粉刷的白壁被涂得漆黑一团,很不耐烦,举起抹布就揩擦。姑娘连忙道:"休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