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刀刺进了胸膛,兵忘记了哀嚎,也许,因为疼痛,让声带已经无法再发声,就那样保持了沉默,他抓紧了插进自己胸膛的刀刃,好象没有什么感觉。
轰,又一声巨响传来。
爆炸在鬼子的临时卫生所里响起,从层里漏光的孔隙里,冲出一股股灰尘,昏暗了漏出来的光线。
刺刀还在胸口,军曹被这声爆炸惊呆了,冲击波让他努力保持着平衡,却忘记了要把刺刀旋转一下,只是使劲的用力,准备把眼前的这个八路捅过对穿。
自己就要死了么?八路还在想,想自己的娘,想起自己邻居家的那个闺女…得拉一个鬼子垫背…
身体被刺刀带动,右手很自然的放开了刺刀,往后仰倒,右手靠近了弹药袋,一个木头做的圆家伙,一个哆嗦,摸到了弹药袋里唯一剩下的手榴弹,早就旋开了后盖,手指伸将进去,勾住了拉环,肌肉在颤抖。
自己就要死了么?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
参加八路军才几天时间,可是,自己还不想死,到底要怎么办,眼前的这一切……又能怎么办?也许……死在阵地上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回过神来的军曹,保持了沉默,看着眼前的这个八路,眼神终于有了焦点。
不过,他看着那个八路,在跌进了沟里的火把照耀下,看清了八路攥在手里的家伙在冒烟。
山风似乎变得大了起来,旁边卫生队呆的房子爆炸过后,场面倒变成了一片宁静。
鬼子军曹,准备卧倒,使劲的扯着插入了八路士兵胸膛的三八步枪,却发现那个八路异常恐怖,原本恐惧的脸上带着狞笑。
狰狞地骄傲,霸气地注视,这一刻,地上的八路,成了这一片世界的主宰。
木柄手榴弹的杀伤力有限,军曹就在八路面前一米来远的地方,一蓬闪光,又一声巨响,几乎同时,十多片破铁钻进了两人身体。
地上八路双眼圆睁,不甘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鬼子军曹抽搐着身体,妄想从沟里站起来,从肺里呼出的却全是血泡沫。
才爬起来的几个巡逻兵,跳了两鬼子下到沟里,一个鬼子手脚并用,扶起军曹,火把照着的黑暗里,军曹嘴里冒着螃蟹般的血泡沫,眼看是不成了。
另一鬼子发了狠,端上步枪,用刺刀对地上被手榴弹炸得乱糟糟的八路尸体发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