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开始算,接下来的一年,不超过一年半的时间,可能是二期生最后的机会了。”
先用“危言耸听”让对方重视起来后,他才接着说:“按照现在你们单曲销量的增长速度,到2017年上半年就有机会冲击百万单。百万单对应的握手券可以让选拔组人人开30部,人人全切,under中人气高的成员也有差不多全切的机会。到那时,运营既然无法通过握手会表现判断谁更值得投入,谁更有潜力,就不会再去试错,也就不会再给人气低的成员机会了。而且,以AKB48的经验看,百万单就是握手女团单曲销量的顶峰,尤其你们人数比AKB48少很多,握手部数总有极限,销量想要再提高很难,运营策略因此可能会转向媒体宣传,在影视剧、舞台剧、音乐剧上发力,争取偶像宅外的市场,人气低的成员承担不了这个重任,得到的资源由此会更少。所以,如果二期生不能在接下来的一年多时间内扭转局面,恐怕不会再有机会。而这点时间很紧迫,有些手段该用的就必须用。”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你也不能忘记。二期生是2013年5月甄选入团,到明年5月就满三年,也该招募三期生了。有句汉诗不知道你听到过没有,‘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三期生来了后,运营和粉丝的视线都会转向新人,二期生既没有一期生积累的人气,也没有三期生的新鲜,处境会更艰难。而且,三期生大概在2017年上半年出道,和百万单的时间点重合,运营推她们正好能作为新的增长点。同时,要找到一期生陆续毕业后能撑起团队的骨干,也只有握手会从零开始的三期生还有机会从数据中分析判断。一旦找到,资源就会向她们倾斜,例如空降center、三期生live。没有资源,不再被关注和培养,二期生前途只会越来越黯淡。”
“真会这样吗?真这么无情吗?”堀未央奈越听越难受,喃喃地说,“二期生也是一起创业奋斗的成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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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是无情的,所以资本的人格化,资本家也是无情的,所以资本家的代理人,你们的运营也是无情的。”林真秀看着少女的精神肉眼可见地蔫了下来,有些不忍心,但为了她好,有些话必须说透彻,“正因为他们是无情的,所以行为是可以预测的,除非这种无情比你想象的还无情,所以真的会这样。”
他想了下,拿出一个刚刚发生过的案例教育她,“还记得在韩国时,我和JYP郑社长打的赌吗?如果没有七个变九个,那就是我赢了,因为资本可以预测。然而最后我输了,因为资本比我想象的更无情。”
“嗯?那时你是怎么预测的?为什么那么准?”堀未央奈强打精神问,想让自己暂时摆脱难受,就算一会儿也好。
“我没看过《SIXTEEN》之前任何一期节目,对成员的表现也一无所知,但JYP会选哪些练习生,实际从公开的信息就可以分析出来。”
“林娜琏和凑崎纱夏分别是两个队的队长,队长天然能获得更多镜头,得到更多关注,拿到更多票数,这种机会JYP只会给内定的组合成员,所以一定有她们两个。”
“俞定延是所有成员中外形最中性化的,在日本偶像团体中,这种形象的成员叫做男役,例如你们团队中的若月佑美,是一个不可缺少的角色,所以俞定延也肯定会入选。”
“名井南是因为她的日本籍身份。日本是韩国偶像最大的海外市场,甚至比本土市场还大,如果组合中有日本籍成员就能讨好日本市场。而韩国三大经纪公司中,JYP最依赖日本市场,前几年完全靠GOT7在日本巡演的收入才没破产,所以为了讨好日本市场,必然会在日本出道的TWICE中,日本籍成员还会不止一个,但最多也只能有两个。因为七个人中如果有三个日本籍,韩国籍就只剩下四个了,这样高的比例,自卑自大的韩国人可能会抵制,JYP不敢冒险。至于为什么是名井南而不是平井桃,因为名井南同时有美国国籍,有美国梦的朴轸永迟早要送TWICE去美国,那时名井南就有优势了,至少可以吸引美国的亚裔,而且平井桃和凑崎纱夏一样是1996年出生,名井南是1997年出生,更年轻,可以和凑崎纱夏错开角色。”
“还记得郑社长问我,为什么没有周子瑜吗?”林真秀先问,然后自己回答,“这是他在试探我是误打误撞,还是真的清楚决定人选的原因,所以我用‘她不是在台湾被JYP的星探看中吗’来反问,他就明白了。”
“你们打什么谜语?”就算心情不好,堀未央奈也被勾出了好奇心。
“其实很简单,JYP需要中国市场,但中国市场主要在大陆,周子瑜来自中国台湾,以两地如今紧张的关系而言,未必能靠她讨好大陆市场,而台湾市场很小,又是韩国偶像文化的倾销地,有没有这个成员无关大局,所以我没把她加进去。”
“但JYP最后还是把她加进去了,还有平井桃,让你输了。”立场站在他一边的堀未央奈回忆起那天晚上林真秀又是恼火又是无奈的表情,心里也生出了无名怒火,反而输了的人不是很在意。
“所以,我说除非这种无情比你想象的还无情,事实就是如此。JYP宁可食言也要将成员人数增加到九个,将平井桃和周子瑜加进来,说明他们对国际化的野心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完全不顾及企业信用会不会受到影响,不考虑投票的粉丝会不会因此愤怒,资本无情就在这里了,只看能赚到多少钱,不管其中涉及到的人是哭还是笑。”
被道德真空的公务员教育得有些开窍的少女想起了一个问题,“可还有一个泰国籍成员呢,加进去不是更加国际化吗?”
林真秀耐心地解释给她听,“如果加进去,七人制时,非韩国籍人数就是三个,与韩国籍的人数只差一个人,和我前面说的情况相似,可能受到韩国人的抵制。九人制时,非韩国籍的成员数量上升到五个,韩国籍成员反而变成少数,韩国市场更加不会接受。泰国和台湾同样是韩国偶像文化的倾销地,也就是说有没有这个成员无关大局,所以她一定不会入选,无论她歌舞能力强还是不强。”
“所以,你要相信我的判断,我不会害你的。”他温柔地抚慰少女的情绪。
“嗯。我相信。”堀未央奈沉浸在被关怀的温馨中,稍微忘却了心中的难过。
“你接下来的路怎么走,我已经替你想好了。”既然佐佐木琴子还没回来,林真秀就放心多说了点,“下半年开始,我会不断给你找试戏的机会,你不用在意是否能成功,主要去体验试戏的感觉,和导演、演员圈子接触。到明年,我正式拿到一些权力后,就能直接向电影公司要角色了。那时,你先从小配角开始,用一两年的时间历练,慢慢到可以担当小制作的女主角,大制作的主要配角程度。到2018年,你就毕业,我让东宝、东映签你,开始你的女优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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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堀未央奈一下子惊醒过来,带着“那时二期生怎么办”的疑虑问,“为什么这么早?”
“不早了,那时你已经22岁,和那些十几岁就开始演戏的女优比,你的表演水平和经验都差了不少,越早毕业,专心去演戏,越是有可能赶上她们。另外,2017年我会晋升,到时是不是还能负责电影相关项目不得而知。如果不是,2018年就是还能维持影响力的最后时间点,再拖下去说不定会有意外发生。要不是因为乃木坂46现在还在上行,2018年可能登上日本偶像女团顶峰,那时毕业能吸引整个社会关注,明年其实更好。”
除了这些理由,林真秀还有一个理由不方便说出来,就是到2018年,他迈入30岁的关口,最迟两三年内就该结婚了。如果到时结婚对象真的是眼前这个少女,虽然偶像并不被人歧视,但一个前途远大的精英官僚,娶一个女偶像仍然会引起父母、亲友和上司、同僚的惊奇,相比之下,娶一个女优尽管也会有人不理解,但总好了很多。
堀未央奈不会知道这个理由,但已经说出来的这些说服力已经足够了,而且女优生涯她也很向往,但她还是有些犹豫,“可是,我要是毕业了,二期生怎么办?”
“不要将别人的人生背负在自己的身上,你不能,我也不能,每个人只能靠自己。”林真秀不想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