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潘世存思考明白,李青又说话了……
“我与杨崇德有过几次交集,真汉子也,在朝是栋梁,在江湖也是侠义之士。”
潘世存不解的看着师父。
“师父你与他八竿子打不着,怎么会有交集呢?”
李青清了清嗓子,不缓不慢的说着,仿佛在讲述一位故去的友人。
窗外月上柳梢头,微风吹动,枝条左右摇摆,整片天空处在一片深蓝色的静逸之中。
“拒马河你知道吗?宋辽边境线!”
不等潘世存回答,李青又自顾自的说起来。
“我从小就生活在那里,拒马河南岸,宋朝国境内,生活在那里,我们见过了太多太多的战争,我们见过辽国的铁骑向冲过来,我们也被宋朝的军士拿去做挡箭牌……”
“你知道我的双腿怎么残废的吗?天残啊,天残!我还在娘胎里就被辽兵的铁骑差点踩踏致死,我娘费尽艰辛,九死一生才把我生下来,就是这幅样子,人不人,鬼不鬼啊!”
李青越说越激动,双拳紧握,用力的砸向桌子,桌上茶杯都被他振飞在地。
潘世存大气不敢出,在一旁认真的听着,师父的经历,这是第一次听说。
“辽兵烧杀抢掠我们,宋兵也把我们当后娘养的,双方一旦战争厮杀,所有的枪炮,长刀短剑全部落在我们头上,你知道这个军事缓冲区的人生活的有多难吗?”
“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的父亲到底死于谁之手?”
潘世存还是一言不发,认真的听师父说着。
“你肯定要问,我说这么多,跟杨崇德什么关系?”
“父亲死于乱箭,我们却没钱下葬,是杨崇德给父亲买了一副薄棺材板,那时的他还不是汴京禁卫军,他只是戍守边疆的一个小小武将,只有他把我们当人看,掩护我们后撤,帮助救济我们……”
李青说起杨崇德,眼中流露出的满是思念故去的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