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六月,烈日高悬。
天武鬼林外围,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趴在一块空地上,不住的伸手打量眼前的绿苗,为了这一点东西,他已经花费三年时间了。
忽然,眼前的绿苗一个猛蹿,竟是往上长了一米,然后…断成了八截。张天衡被吓的直接蹦起来,望着眼前的绿苗,呆了一会儿,失望道:“又失败了。”摇了摇头,准备离开。
鬼林外围距京城三百里,天黑之前,他必须回到京城。张天衡慢悠悠的走出林子,心里难免有些失落。为了整这个种子,这三年他可没少被罚,结果到现在依旧没有丝毫进展。“就想折腾些种子,怎的就这么难?”张天衡不禁大吼一声,这次回去免不了跪祠堂。
“不想了。”张天衡喃喃道,走到一处空地,遍地的黄土显得格外荒凉。张天衡伸手摸索着东西,猛地往上一拉,一处地道露出,张天衡钻入其中。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研究这些东西,很多时候,他感觉自己某些行为真是莫名其妙,但大多数人都如此,他也就没在意,虽然被打的很惨。
元界是不缺食物的,所有的食物都是天地所赐,例如天武西部,每日凌晨会从地中冒出食物,不变的铁律。
京城西门口,一个高大的…乞丐正跟着大部队向城内移动,门口几个侍卫一眼看到这个乞丐,纷纷围了上去。张天衡见状不妙,知道被发现了,顾不得其他,放低身形在人群中穿梭,一看便是老手。
几个侍卫很快被甩开,张天衡松了口气,躲在京城一个巷子里,期盼像往常一样,能自己回去,这样还能罚的轻些。只是,他很快就意识到事情不对,有几个侍卫面生得很,绝对不是家里的侍卫,张天衡直接开跑,心中不断思索自己是不是无意中招惹了谁。很快,灵光一闪,今天是他爹回来的日子!“我说怎么感觉忘了什么!”张天衡有点崩溃,怎的就忘了这茬?
不过,他也实在是没办法。在这之前,他已经有三天没出门了,这件事几乎不能随他的意,根本停不下来,忍耐三天已是极限,原因是什么,他心里也知道个大概,这些怕是要到仪式过后才能停下来。
很快,这些侍卫便将他抓住,绑回张府。张天衡深知,如果拖的久了,他怕是要完。
张府演武场。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拿着长鞭,坐在椅子上。等到张天衡被绑到他面前,良久,睁开眼。张桓开口道:“挺能跑。”“…”“没什么要解释的么?””“无能,自己身体都管不住,有什么好解释的。”张桓怒道:“你还有脸说出口!跪下!”张天衡挺直腰杆,跪在原地,张桓起身抽打张天衡。
张桓常年在外,对自家儿子的行为早有耳闻。一些不太好的暂且不提,真假还尚且未定,八成可能是假的;只是,连自己的身体都克制不住,还能说的这么硬气,当然要打。打了许久,张天衡跪在原地一动不动,连一声惨叫都没有,这让张桓有点满意,好歹接得下自己的恶果,连惨叫都没有,不错。
等到打的张天衡血肉模糊,张桓依旧没打算放过他。“在这跪着,什么时候想好了,再起来。”言罢,张桓起身离去,整个演武场只剩下三个人,张天衡和两个府中侍卫。
张天衡等到他们走后,栽倒在地。还好,伤的不重,只是有点疼,皮外伤罢了,毕竟不是第一次被打,只是有点累。躺在地上,张天衡看了一会儿太阳,忽然感到一阵冷意,暗道不妙,果然,困意袭来,他直接昏了过去。
张天衡睁眼望向四周,身上的伤已经不见,他身披血红色盔甲,手持斩马刀,站在演武场上。抬头望向天空,黑云笼罩,一股压迫感袭来。张天衡揉了揉眉心,又来了。自他五岁起,就经常被拉入梦中,这三年格外频繁,幸好梦中时间和外面不同,在里面待着对他心理影响也不是特别大,不至于崩溃,不然早就疯了。
这梦里场景会自行切换,最初是一处战场,其中之人不住的厮杀,都是张天衡的模样。在厮杀时还有杂音在他耳旁不断响起,只是他能保持神志清醒已是不容易,自是注意不到那声音在念叨什么。
张天衡有些无奈,在这里练得,对战场几乎没感觉了,杀人都要信手拈来了,毕竟触感是真的。在其中,他能参与,也能置身事外,看情况,反正死不掉就是了。为了保证自己不至于疯掉,他只能在这闭眼练刀,虽然很吵,偶尔会被踹倒给几刀,只是待的久了,自然就免疫了。
这次显然不是能置身事外的,最多挨几刀,张天衡眼睛一闭,开始被打…额,练刀。
…
一个黑衣老人站在演武场旁边一棵树上,看完全过程,见张天衡倒在地上昏了过去,咂嘴道:“这玩意儿,下手真狠,幸好是亲生的,不然,还不得被抽死?”老人忽然想到自家儿子小时候的“功绩”,又看看张天衡的惨样,只觉得下手轻了。“算了,先去下注。这么久没回京城,没想到多出这么些有趣的东西。”言罢,黑衣老者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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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刻钟后,张天衡幽幽醒来,跟梦里被砍比起来,这简直是毛毛雨。事实上,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样子看起来依旧很惨。张天衡正准备去找张桓,一旁侍卫见状,走到他身前,说道:“二少爷,家主吩咐了,如果您想好了,就直接去焕祗园,不用去找他。”
张天衡不禁有些惊讶,怎的就要去焕祗园了?猛地一拍额头,再过几天就要觉醒机关术了,又给忘了。
张天衡离开演武场,前往焕祗园。
…
京城内,大约半数为木制房,半数为茅草屋,少数府宅,随处可见的乞丐躺在地上,无家可归。京城外的土地允许造房,但只有少数茅草屋;而京城内的乞丐,大多是因为京城内无居所导致,历来如此。
一条不知名的街道,几个乞丐躺在地上。“唉,你们说,我们啥时候能到那半边去?”“想想就行了,下辈子还差不多。”“终归是有可能的。”“你看张家那二少爷,人家就有个好的出身,你比得上么?老老实实待着,不比外面打仗要好?”“你是对张家二少爷有意见?”“谁没…不对!我没…”一个乞丐自觉说错话,急忙更改,同他聊天那人连连鼓掌,不知从哪钻出几个官兵,直接将他抓走,“官爷,咱们之前说好那事…”“嗯?”乞丐顿时无言,官兵很快把说坏话那人带走,街道中又恢复寂静,从头到尾没有其他人感到意外,只是一个小插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