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那日,这次以旁观者的视角来看,他可以不按照记忆中行动,只有他完全接受之后,才会按照那次记忆进行。在他不远处,那时的张天衡被突如其来的景象吓得跌倒在地,没坐稳,直接滚了下去。
这时的他完全被吓懵了,竟是忘记使用机关术。滚过的白骨没有因为他的动作而散开,一些手骨顺着压力拂过他的身体,他的眼睛各种头骨对视,从那些眼里还能看到诡异的白光。那白光给人诡异的圣洁感。
一直到滚到山底,张天衡才堪堪停下来,急忙靠到一棵大树上。张天衡喘着粗气,伸手扶着树,想要站起,身体蓦(mo)然一僵,那树皮并不粗糙,很细腻,很像女子的皮肉。
张天衡猛然跳起,山脚下的场景更让他感到恐惧,明明亮如白昼,却不能抚慰人心。此时的感觉,如入冰窖一般。那些树上有无数的发丝、筋肉垂落,树皮被人皮包裹,每棵树上挂着众多头颅,皆是极为俊美的男人和女人,每颗头颅没有双眼,都带着极为诡异的微笑。
张天衡此时的视角来看,那时的他呆愣在原地,可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根本不是吓傻了,是动不了。有那么一瞬间,他什么都做不了,机关术失效,有股力量在压制着他。有多年被契约监视的经验,张天衡即便能动,也不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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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气氛很压抑,但不足以得名死骨山脉。真正让它得此名号的,应该是那些连修士都感到恐惧,甚至命丧当场的诡异手段。当然,这种手段并没有用到张天衡身上,那时是单纯被恐怖的景象与诡异的氛围吓到了。
画面到此,记忆中的他便来到了雨墨的旁边。看到这,张天衡松了口气。动用了机关术压住身为人的情感,借此来避免精神崩溃,虽然很影响心境,但好歹有些效果,不算白费功夫。这种效果虽然不比直接接触,但最起码保险些许,也可以说明,有可能解决这个大问题,还不至于变成疯子。
当然,期间暂停去吐了的事可以忽略不计,适应适应就行了。张天衡接连看了数遍,直到自己不再想吐才停止。他已经分不清是吐不出来还是不再恐惧,可终究是比之前要好些许。
“还是先离开这吧,这种事也急不得。”张天衡脸色苍白的喃喃道,再次将记忆封存,以精神暗示作为提醒,避免因为遗忘便突然解锁记忆。
张天衡从回忆中退出,第一时间感受时间流逝,不曾想到,在他感官中的短短几分钟,竟已过去了十天时间。张天衡顿时大惊失色,急忙起身,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坐了下来,强迫自己先冷静。
过了许久,张天衡喃喃道:“不对,没有人动手脚,更不应该是楚国人搞的鬼,可为什么会耽搁这么久?”没有细想,在确定周遭无人之后,张天衡起身背上雨墨,向南飞奔而去。
一路上,张天衡观察四周,在确定这段时间没有人路过之后,松了口气。
…
楚国南部边境。项梁在平定各个地方的起义军后,驻扎于此。此时项梁身着黑袍站在一座小山坡上,望着不远处的死骨山脉,心中不免有些感慨。早年也登过那山脉,那时候规矩没那么多,一眼就能看到中州与楚国之间的尸山血海。
后来就不行了。那个叫肖文客的运气不错,若是早些年,他怕是要被吓死。这两年立的破规矩,若非修士,是不配看到全貌的,更不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