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衡拎着雨墨,问道:“不出意外的话,咱们应该都见到了那人,为啥你回来的方式这么特别?”雨墨满脸黑线,没好气道:“我哪知道!”依照常理来说,他的问题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那家伙本来就不是人,以生灵的所知定义它原本就不对,让它说人话也只是为了能好好交流,谁知道它直接动手了,什么毛病!
张天衡满脸疑惑,“那位脾气挺好的,你怎么招惹他了?”雨墨深呼吸,“在我回答问题之前,你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哦。”张天衡将他放到地上,背靠一棵大树。
雨墨满脸无语,“那玩意儿不算人,对不对?”张天衡心有困惑,但还是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对。”“那它说的话,是不是大多都按照自己那一类能听懂的方式说的?”“是。”“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它说的不是人话?”张天衡神情一滞,“等等,你慢点说,我有点转不过来。”
雨墨翻个白眼,“你四不四撒?它本就不在生灵的行列,以我们的交流方式去理解它的话本就不对,那是不是代表它的话有更深一层的意思?”张天衡懵了好一会儿,“你是说,它的话有更深层的含义?”
雨墨点点头,“倒还不算太笨。”张天衡看着他,神色复杂,好半晌,说道:“他以人的外貌见我们,就是想以人的方式来和我们交流。自愿降低身份,只是希望和我们正常说话,没有其他的意图,会不会有这种可能?”雨墨眉头微皱,“这怎么可能?它可是…”说着,雨墨忽然被拍到地上,整个人都陷了进去。
张天衡在一旁,颇为无奈。这些老前辈哪个脾气是好的?又有哪个有耐心,愿意和我们在这闲扯?不会猜可是要出大事的,也幸好这位脾气还算好的。
张天衡盘腿坐在雨墨身旁,过了一会儿,问道:“没死吧?”雨墨试探性的抬起头,警惕地看向四周,在确定没有异常后爬了出来,揉着脸,龇牙咧嘴道:“真疼!”
张天衡在一旁看着雨墨,等到他坐了下来后,说道:“你在这呆这么久了,就不知道要谨言慎行么?”雨墨看向不远处的项梁,神情呆滞,但很快转头看向张天衡,“还不跑,等他打过来?”张天衡呵呵一笑,“咱们是怎么出来的,你心里就没点数?现在时间现正在重合,有多危险你不比我清楚?这场大战波,早就影响到了我们,虽然被控制在一定范围,可我们好巧不巧,站的位置就在波及范围内,到现在没出事就谢天谢地了,还有心思跑?”
雨墨转身,伸手慢慢向项梁所在方向靠拢,没多久便摸到了一处屏障。他翻了个白眼,“你丫就不能直说有屏障走不了么?”张天衡摇摇头,坐在一旁,一手撑着脑袋,眯眼看向那处战场,说道:“你还是不懂我意思。”
雨墨微微皱眉,刚想上去给他一下,身后便传来一声巨响。他还未回头,便被一阵冲击波波及,一头撞到树上,跌倒在地,好巧不巧就在张天衡旁边。
张天衡面带微笑,低头看向雨墨,“现在知道我什么意思了吧?”雨墨伸手捂着额头,睁眼发现张天衡额头有些发红,深吸一口气,终究没忍住,一声怒吼:“泥马…”
…
楚国京城,战斗已经结束,但以荆山道为分界线的南面,却未能与北面的时间线统一,由此产生的冲击令普通人包括众多修士在内都无从察觉。
时隔三个月,项庄与项脊再次相见,二人坐在凉亭内,沉默许久。项脊率先开口,“这算是赢了么?”项庄摇摇头,“算不上,但也不好说。时间线错乱,我没办法修正,损失比预想中要少,收获也比预想中的还要少很多。而且,不知道他最后做了什么,总之没尽全力。”项脊起身,望向南部,那处不知存在多久的异空间,在两人的极度压榨下已经消失。
可不知为何,原本承载那片异空间的土地,竟是更胜以往。以他们的预判,在二人分胜负后,楚国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山河破碎,只是字面意义上的,暂且不谈人会如何,因为无法估量。
项庄叹口气,说道:“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先放放吧,现在担心也没什么用,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项脊摇摇头,“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计划推迟吧,要先把国内的事处理好,不能再死人了,以后我们的人口会很不稳定。”
项庄起身,揉了揉眉心,“交手这么些年,却根本想不明白,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竟会以人的外貌降临世间,还到死都不用全力。”项脊神色平静,“谁知道呢。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错误。这种极端的情况下还诞生了情感这种东西,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
项庄笑道:“慌个什么劲,我们还在,用得着怕他?”项脊轻叹一声,“如果在未来,他在某个关键节点动手,我们当如何?难不成要顺着时间长河顺流而下,去看千万年之后的事么?做得到么?以后怕是更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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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庄神色平静,“如果他真的有能耐,就杀了我。不然,他阻止不了我们前进。”项脊闻言,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项庄的肩膀,“好小子!还真没吓住你。咱们加把劲,下手利落些,争取不出错,让他白干一场!”项庄微笑不语。
忽然,项脊问道:“对了,项梁那小子怎么样了,要不要去帮他一把?”项庄微微皱眉,“早时看了看,那家伙留手了,没动他,暂时不会有问题。等他回来,我们再看看,现在也急不得。机关阵和兵势,一天之内连续开启,他的境界怕是要压不住了。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不能再出手了。”
项脊感慨道:“都长大了。这一辈有你们,是大幸。”项庄望向南部,喃喃道:“不会出事的。”项脊见状,不再多言。
楚国对于规则的敬畏最少,即便他以人身现世,也不会在意。而大多数修士,认为这是规则对项庄,对楚国的尊重,他们已经足以和这个阶段的规则平起平坐。以项庄的头脑,早就想到了那个近乎不可能的结果,所以,他也否定了。
心怀慈悲,这不应该出现在一个规则身上。作为多年的对手,项庄不愿以这种结果看低对方,作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