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端允鼓起勇气问出那个问题后,对于展光风没有马上直接回答,本来是有点生气的——我一个女的都直接说了,你怎么还这么扭捏?但是看清楚是那个包裹后,她的心突然也砰砰地跳动,呼吸不由自主地加重,目光停留在那个包裹上。
“郡主,你曾经问过这个包裹里面是不是女孩子送给我的?嗯,里面的东西的确是一个女孩子送我的。”展光风一边说一边打开包裹。
包裹里面是一个盒子,包裹有两层,外面一层是一块粗布,里面还有一层防水的牛皮纸,可见展光风对里面东西的重视。盒子打开后,郑端允禁不住“啊”的一声。
隔壁的徐萍虽然听得到,但是看不到里面究竟是什么,心里着急,但她马上深吸一口气,进行调息,不想错过对方对话的每个字。
“这好像是东吁冰种做成的绿玉镯,跟我早上给萍儿姐的玉佛质地很像同一块玉做出来的。啊,不是很像,是同一块玉石。这个玉镯是我给你的,是你,原来是你”。郑端允越说越激动,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眼中满是激动的光芒。
听到这里,徐萍不由自主地拿出上午郑端允送的那个玉佛,玉佛全身通透,可以猜想隔壁的玉镯应该也是同样的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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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光风点点头,声音低沉地回忆着往事“郡主,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故事发生大约十年前,那一年我八岁,是大魏祯崇七年,大魏也是在那一年亡国,我和母亲因战乱被迫离开京都,后来随着逃难人流到了睦州。因为人生地不熟,我和母亲在睦州过的很难,我甚至做过乞丐。穷苦加上身体底子较差,我母亲就因为病痛两年后离开了我,母亲去世那天我记得是十二月二十八,三天后过年,就是新帝武洪二年。我抱着母亲的尸体在呆坐在大街上,那年我十岁,当时的我只是想着埋葬母亲后,就自杀到她的身边,但是我那时没有钱埋葬她,因此只能抱着她的尸体在大街上一直哭”
徐萍听到这,心里悲叹:原来他母亲八年前已经死了,想到自己的挚友那几年的悲惨生活,徐萍心里很难受,眼睛不知不觉地红了。
郑端允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此时也是眼睛红红的。
“在我最痛苦的时候,有一队护送一辆豪华马车的官兵经过,为首的官头说我晦气,阻街,要把我赶走。当时我想着,也许被他们打死也不错。”说到这,展光风顿了一下,深情地看着郑端允继续道“后来,那个时候,马车上下来一个小女孩喝止了官兵的行动,她来到我面前,问我为何哭的如此伤心,怀里抱的人是谁。了解了情况后,小女孩居然也哭了,最后她把手里的玉镯交给了我,让我用镯子换钱埋葬我母亲,那一刹那我觉得那个小女孩就是菩萨化身那么的圣洁”
徐萍暗叹一口气,她已经猜到这个小女孩是谁了。
郑端允的脸不由得通红了。
“我用这个镯子当了钱,埋葬了母亲,后来好不容把镯子赎回来,一直希望重新见到这个小女孩还给她,但她那种女孩岂能是一个小乞丐想见就见的呢?”展光风语气缓慢地回忆着。
“那么后来你怎么进的王府?”郑端允迎着展光风的目光,温柔地问道。
“大约三个月后,王府开始招一些十岁左右的孩子进府培养,收入还不错,我小时候跟父亲习过武,条件能满足,就被招进去了。进去后,我才知道其实是招死士,接受的是刺探、保护及刺杀等技能。培训三四个月后,有一个训练项目就是隐匿,就是要隐匿在被保护人身边。那天,我看到了那个给我镯子的小女孩,当时她的丫鬟不在身边,而且不小心摔了一跤,把一个牙齿磕掉了,哭的很凶。看到那个情况,我忘记了守则,出去把小女孩扶了起来。”展光风此时不知不觉地双眼充满温情。
郑端允惊讶的合不拢嘴,说完脸上一红,低头继续道“那时的我的确很调皮。你出来后,很快就离开了,我当时没有认出你来。后来……怎么样?”
“因为暴露行藏,所以我那次的任务是失败了,还被,还受到了惩罚。后来我被老爹,就是管理我们这些死士的人,找去问话,问我为什么跑出来,因为我们的守则是除非你遇到危险,否则是不能现身的,我老实交代后,据同伴说老爹觉得我有这段经历后,肯定会尽心保护郡主你,所以在王爷面前力保我负责你的安全。”展光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