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眼中流露出诧异的神采,低声默念道“明桩?”
梁半城长叹一声,他觉得有必要跟梁义忠说清楚,让对方觉得自己跟他推心置腹,那样会更加忠心自己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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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梁半城破天荒解析道“其实我本来就是一个明子,对此,睦王心里敞亮。睦王之所以容我存在,是为了通过我的眼睛告诉陛下,他并无二心;而我的身份暴露的事情,陛下同样心里敞亮。而我的其中一个作用就是掩护王忠这个暗桩。
就是因为知道自己是个明桩,因此我做事就更加小心,尽量不要做的太过分。我起初还抱着陛下和睦王都不愿意翻脸的侥幸心理,以为自己还能有两天好日子过。直到那批货运进了宁锦城,我就知道大限将至。
前段时间,发生陛下高调封赏戴一鸣及挑起睦王的继承人之争的事情,我就知道陛下不再坐视睦王在吴辽中间左右逢源,要逼睦王站队。
事实证明,睦王明显不甘心吃这个暗亏,而且毫不示弱地表达自己的不满。在领旨后,睦王立马确定郑端麟的世子身份,这就是对陛下的反击。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想先把剑儿先送走。”
梁义忠眼中闪过恍然大悟的样子。
“但是睦王对我和剑儿看的非常紧,在当时的节骨眼上,若我贸然将剑儿送走,肯定会惹睦王怀疑。那么肯定会影响那批货的运送。”说到这里,梁半城紧锁的双眉渐渐打开,微笑道“正当我苦于没有理由之际,展光风和戴一鸣给了我一个理由。他们把剑儿打了一顿。于是,我马上顺水推舟让你们将剑儿送去城外的玲珑学堂找朱先生为他医治伤势。顺利将他送了出城。
可笑剑儿他母亲还哭着说,剑儿的伤势并不重,只需要在府里静养即可,真的是头发长见识短。这个事情,说白了真的要感谢那个董莲的卑贱女子,不是她,何来这么好的理由啊。
所以,那天我给董家送那么多东西赔礼,我知道你们暗中都觉得我太卑微了,甚至有点小题大做。其实你们都不知道,我那天去感谢董莲一家,是真心去道谢的。说起来剑儿真的是算是洪福齐天了。”
听完梁半城的解释,梁义忠心里惊讶得说不出来。此刻他真的地自己的主公彻底拜服了,他跟了这个主公这么多年了,早以为看透了眼前这个人,但是今天他才知道为何自己的主公会被朝廷看中,让他过来睦州布局,真的是心计及智谋少一点都会万劫不复。
“主公,我明白了。我一会儿就去带走九公子,让他与大公子会合。以报主公。”梁义忠跪下叩头道。
“不,剑儿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他会回京都替我获得朝廷的封赏,你只要告诉他家中遭逢巨变,让他听能叔的安排即可。至于小九嘛?你可知我为何要你带他走?”说到这里,梁半城稍微顿了一下,问道。
梁义忠思考片刻,猜测道“因为他是你最疼爱的如夫人的孩子,爱屋及乌?”
梁半城摇头道“不对。我选他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是我最小的儿子,他还不会认人,以后你就认他做儿子。小九还小,他长大后,不要告诉他任何我的事情,就做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我们老梁家有一个传统,就是若有两个儿子时,其中一个让他去念书,走官场,而另外一个则走商道;这既可以互相帮忙,也可以分担风险。我这次让剑儿去谋官,其实并不适合剑儿,他行事夸张,恐怕难以善终。所以,小九,我希望他做一个普通人,为我继侯香灯”
梁义忠闻言,右手心抚胸,道“梁义忠义不容辞,谨遵主公吩咐。”
梁半城脸上流露出感激的真诚目光,突然他向梁义忠深深一揖,道“如此拜托了。”
“主公使不得,我的命本来就是主公给的,认识你时,我受了伤,若非你一直给我吃那么名贵的药,我是万万不能生存下来的。因此,纵是肝脑涂地,我……”梁义忠连忙伏地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