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小奴所呈的禀报,字字实言,绝无半句虚言!十足真金!”康三藏急急地说道。
李善道笑道:“老康,我不是怀疑你这道禀报的真假,我是好奇,你是怎么探得这般清楚?”
点了下裹儿拿着的康三藏的此道急报,说道,“不仅李世民攻下西河郡的经过,探得清清楚楚,就连他兄弟出兵前与唐公的对话,还回西河郡后,唐公又说的话,竟也探查得如此清楚?”
却这道急报中,还有两段内容,李善道适才在与焦彦郎、杨粉堆读时,未有读出。
一个是出兵前,因李建成、李世民兄弟尚未得任职务,军中乃以次第称呼他两人,呼李建成大郎、呼李世民二郎,临行时,李渊调了太原令温大有,与建成、世民兄弟一道往攻西河,参谋军事,叮嘱建成、世民兄弟他俩:“尔等少年,未之更事,先以此郡,观尔所为。尔等我子,大家都在看你俩,你俩要勉力!”李建成、李世民兄弟向李渊做出了好好干的保证。
一个是打下了西河郡,回到了晋阳后,李渊大喜,只九天就打下了西河郡,他既是高兴,也必是出於振奋士气的缘故,与臣属们说道:“以此用兵,天下横行可也!”
也不怪李善道奇怪,李建成、李世民攻打西河郡的经过,是摆在桌面上的事,只要多下点功夫,不难探清,可李渊与李建成、李世民兄弟所说的话,居然也能探到?这就使人诧异了。
康三藏松了口气,忙便解释,带着两分自得,保持着谦恭的姿态,说道:“将军有所不知。唐公举义以后,兵、粮、械、马,无不缺之。因对小奴奉将军之令,遣去到太原行商的商贾,相当笼络,其手下有专门的人负责接待。这道急报中的消息,就是商贾从接待人处探得知的。”
后勤、粮草的补充,是一项重要的工作,也是肥差,能得任此职者,非李渊信用的人不可。
那既然是李渊信用的人,李渊战前、战后都说了什么话,他们自也就能知道了。
“原来如此!”天热,刚又出汗太多,李善道又端起茶碗,抿了两口,上下打量康三藏。
康三藏扭了下屁股,赔笑说道:“敢问将军,可是小奴哪里做得不对?”
“非但没有不对,老康,你使我对你刮目相看。粉堆遣去太原的都是经过训练的斥候,你派去太原的,商贾而已,却就此李渊攻西河事,你打探到的情报却比粉堆还多。了不得啊!”
康三藏说道:“敢禀将军,此非小奴之功,实俱是将军之功!”
“哦?怎么是我的功劳了?”
康三藏理所应当地说道:“如果没有将军恩赐的粮,小奴派去晋阳的商贾,就断难得到唐……,李渊手下的人的笼络;得不到李渊手下的笼络,与李渊手下的人不能熟悉,那这些情报,那几个商贾自然也就打探不出来,小奴亦就无能报与将军。归根究底,岂不将军之功?”
“老康!”
康三藏恭谨应道:“小奴在。”
“你这一张嘴呀,让我想起了一个字。”
康三藏请教说道:“敢问将军,是哪个字?可是忠心耿耿的忠字?”
“佞!”
却此佞字,本义指用花言巧语谄媚,倒还真是符合康三藏刚才那些话的表现。
康三藏叫冤叫屈,凛凛正气,说道:“将军!小奴一腔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