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还真是你!俺听说你武邑城破后,不是降了窦贼么?今却怎来俺城下!”
却是苏定方,家在武邑,武邑是信都郡的属县,信都郡南与清河郡接壤,北与河间郡接壤。武邑县,位处信都郡的北部,与河间的乐寿相邻,两座县城相距不过百里。
苏定方的父亲名邕,以武勇名称郡县。三年前,张金称、杨公卿等群盗起於清河等郡之后,他父亲受郡征用,聚了乡兵数千,乃为本郡讨贼。他父亲未几病卒,他年纪尽管不大,然从他父亲起兵时,他就跟着征战,数先登陷阵,亦已博得了骁悍胆壮之名,为乡兵所服,遂得以代领其父之兵,继续讨贼作战。去年,杨义臣、杨善会等合剿张金称,张金称也曾寇入过信都,苏定方就受郡中之令,配合杨义臣、杨善会作战。——他的这些过往经历,李善道早是从他口中问知,清清楚楚,所以李善道说他与杨善会有旧,特地派他来给杨善会送劝降书。
但在剿灭了张金称,回到本郡后,灭了一个南边的张金称,北边起来了一个窦建德。窦建德占据乐寿后,分兵四攻,北至景城、南至信都郡的武强、阜城、武邑等,皆遭受过他的攻打,有的打下了,有的没打下。而苏定方便是在抵挡窦建德进攻武邑时,为窦建德败之所擒。
苏定方答道:“奉大将军、右武候将军李郎君之令,烈专为送些书信呈与杨郡守、杨通守来。”
“甚么书信?”
苏定方如实以答:“系漳南令、武城令等,亦即漳南、武城的诸多名士之书信。”
“哼,俺听说漳南、武城都降李贼了,可是么?”
苏定方皱了下眉头,说道:“漳南、武城顺应民心,确是已降我家将军。张将军,敢请你回城一趟,请杨通守来营外一见,俺好将这些书信呈与他,何如?”
“呸!甚么书信?劝降的吧?杨公已有令下,凡有言降者,斩之不饶。你这书信,杨公定不会看。你识趣些的,便自回吧!”张竖眼勒马便要走,又扭过头“呸”了声,骂道,“枉俺去年,还曾与杨公赞过你,夸你少年英雄,颇堪称悍锐,搞了半晌,是个没廉耻的小贼!”
苏定方顾不上为他骂自己生气,忙叫住他,说道:“张将军,且慢!杨通守会不会看,将军怎能知晓?还是劳请将军,麻烦回城一趟,把杨通守请来,俺当面与杨通守禀说吧!”
“杨公明令,言降者斩,你这小贼,想让俺丢了脑袋么?”张竖眼骂了两声,拍马就要还营,却瞥见苏定方催马已快到堑边,表现出了甚为急切的模样,眼珠一转,止下坐骑,低声吩咐身边从骑几句,回手招道,“罢了,看在你我相识一场,你且前来,把信给俺,俺为你转呈。”
苏定方不疑有假。
此际,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就按了张竖眼所说,打马再往前,寻思着将箭书射过去。
马又往前没两步,刚到营堑边上,张竖眼喝令了一声:“还不快射,等待何时?”
他自张弓,三四个从骑也都开弓,四五支利箭,如流星追月,直向苏定方射来!
……
箭射苏定方,尚在半途,才掠过营堑之同时。
北边百里外,李善道部大营。
帅帐。
刘黑闼掀起帐幕,大步入内,观其神情,有喜有急,将两道军报朝着李善道挥了挥,说道:“贤弟,历亭和博平也降了。你这‘佯攻诸县,迫诸县求援,以促杨善会出兵救援’之此策,俺看是又落空了!窦公而下遣兵数千,已围攻河间县城数日,你我回入清河以今,还没痛快地打上过一仗!贤弟你三次使计,杨善会这个狗日的狡诈,皆不上当!照俺看,这厮是打定了主意,要做乌龟!既然这般,你我也别再等着调他出城了,不如早点南下,进围清河罢!” 「23.2.
今天还是两更吧,脑子转不动,精神不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