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面色严峻,与翟让说道:“明公,事恐有变。”
“事恐有变?什么意思?”翟让高高兴兴地来喝酒,劈头却被李密来了这么句,他愕然说道。
李密说道:“叔方才紧急送来的消息,咱们觇东都虚实这件事情,被段达等察觉了,已开始做战备,且驰表告江都。”
翟让大惊失色,说道:“被发现了?已开始做战备?……什么意思?蒲山公,做什么战备?”见帐中不见裴叔方,问道,“叔方仁兄呢?”
李密说道:“叔方尚未还回,他知这个消息紧要,因遣从仆星夜疾驰,将此消息先送来禀与了俺。明公,做什么战备不重要,重要的是段达等已驰表告江都。俺现在担心的是,昏君他有可能会令段达、元文都等,并及裴仁基诸部,一道遣兵前来攻咱!”
翟让张着眼,想了一想,说道:“王世充现正与卢明月战於南阳,当此之际,昏主会再用兵前来攻我?”
“俺有此料,是出於两个缘由。明公,这一则,昨日最新的情报,王世充自日前到至南阳,与卢明月已有数战,战皆获胜,卢明月势虽众,眼看不是他的对手;这二则……”李密站起身来,端端正正地向翟让叉手,行了一揖,自责地说道,“却是怪俺了,是俺的原因。”
翟让想到了什么说道:“蒲山公,你是说?”
“唉,当年俺从杨公举义,是杨公的谋主,昏君对俺有着切齿之恨。今既闻俺身在荥阳,又见王世充击破卢明月是早晚之事,俺料他十之八九,就会令杨侗、段达、元文都等调兵遣将,前来所谓的‘讨’俺。明公,依俺估料,昏君的此令早则旬日内,可能就会下到东都;最晚,顶多也就是在王世充击破了卢明月后,他的此令必下。到那时候……”
翟让张口结舌,半晌无语。
陪他同来的单雄信等,亦俱是神色大变。
贾雄骇然地说道:“若是真如蒲山公所料?啊呀呀,明公,昏主现即下令,倒还好些,如等到王世充击破卢明月后,他再下令,那到那时,可就不止是东都的驻兵、裴仁基等部,只怕王世充部也会趁胜北上,自南阳顺势而来,与东都、裴仁基等部合兵前来犯我!”
翟让说道:“这、这……”
徐世绩把他将说未说的话,替他说了出来,忧心忡忡地说道:“这可如何是好?”
单雄信坐在席上,搓着手,时看翟让、徐世绩,时望李密,瞧出来了李密严峻的面色下,似并无多少真正的慌张之态,脑中灵光一闪,说道:“敢问蒲山公,是不是已有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