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让便第三次问贾雄,说道:“是呀,军师缘何一直不做声?就此议,军师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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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雄撩起袖子,取出几枚铜钱,说道:“明公,容俺卜上一卦。”说着,几枚铜钱握在手中,半闭上眼,念念有词地祈祷了稍顷,将眼挣开,把这几枚铜钱洒在了案上。
“噼噼啪啪”的,几枚铜钱转了几转,落定在案。
翟让、王儒信等齐刷刷地皆注目在上。
贾雄看了一看,面现喜色,起身离席,冲着翟让拜倒,说道:“恭喜明公、贺喜明公!”
“军师,喜从何来?可是……?”
贾雄斩钉截铁地说道:“从卦象观之,敢禀明公,此若往取兴洛仓,功必能成!”
“果然能成?”
贾雄说道:“卦象明示,大吉之兆!不仅兴洛仓必能取,兴洛仓取后,且明公富贵不可言也!”
“不可言也?”翟让又惊又喜。
李密适时开口,抚须笑道:“好请明公知晓,兴洛仓中储粮千百万石,此仓既为明公得之,‘富’之一字,自就当然;如密所陈,今百姓饥饿,开仓赈民,百万众朝夕可得,部曲百万,明公为主,继之檄召四方,引贤豪而资计策,选骁悍而授兵柄,除亡隋之社稷,布明公之政令,岂不盛哉!此又合‘贵’之一字也。‘富贵不可言’此卦象,窃以为,军师卜得准啊!”
一身大红袍的翟让,坐在主位上,就像一团烈火。
李密“檄召四方,除亡隋之社稷”的鼓吹,更是鼓动得在座众人大多心动,如火苗簇簇。
帐中的房彦藻、单雄信等,两厢合计一二十人,不论士人、草莽,目光此刻,俱投翟让其身。
翟让神色变幻,决定做出。
他拍了下案几,说道:“好!蒲山公,那你此议,咱就用了!”
李密大喜,说道:“用了?”
翟让话头一转,说道:“不过,蒲山公,取仓赈民,收百万之众,檄召四方,除亡隋之社稷,此英雄之略也,让本田夫,恐难堪为。惟蒲山公之命,尽力从事。请蒲山公先发,俺为后殿。”
此言闻之,李密那边坐着的房彦藻等,或转开了脸,或为掩饰表情,忙装作勾头端水,却是多心生鄙视。——既同意了李密之此议,那就两边联兵,去打兴洛仓就是,搞了半天,还像上次打张须陀时一样,又耐不住诱惑,想占便宜,而又不愿身当先驱,想要躲在李密身后!
李密起身,叉手为礼,说道:“怎敢屈明公,从密之令?明公既已允可,则此取兴洛仓,是密所提议,理当密部先发!明公统兵,为密后援,便即可也。有明公统兵在后,密率部在前,也才能心安。唯是敢问明公,此取兴洛仓,不知明公打算出兵几何?”
“以蒲山公计,出多少兵,才能将兴洛仓攻下?”
李密早就计议好了,他回答说道:“回明公的话,此往取兴洛仓,要在一个‘兵贵神速’上,为能急至兴洛仓,打兴洛仓守卒一个措手不及,首先不能出太多的兵马;其次,兴洛仓的守卒虽然现尚无备,可为能速战速决,你我所出之兵也不能太少,故密以为,五千到万人可也。”
“五千到一万……,蒲山公,你能出兵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