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个人影直直的撞到了一旁屋子的木柱上,是被踢的。
李牧淡定的收回腿,看着一脸痛苦的青年,冷笑一声:“原来你也会感到痛苦啊,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
青年没工夫回他,他只感觉自己被踹的右肩彻底失去了知觉,撞到实木柱子上后更是浑身剧痛。
他能理解李牧是为了阻止自己自杀而这么干。
但你力度这么大,就不怕阻止了我自杀却反而把我踢死了吗?
李牧走过来,从地上捡起了那把折叠小刀。
这是一把后世的折叠纸片刀,一张扑克牌的大小,一枚硬币的厚度,能露出大约四厘米的刀片,或者折叠起来成为纸片。
后世的小玩意,在这个战国时代却能成为他们这些探子的标配。
李牧把玩了一会,彻底搞懂了这东西的用法。
但这却更加让他心惊。
这样一个被探子随身携带的东西都如此便利、材质很明显是未知的,秦国到底还有多少隐藏的东西?
这时,前方的青年从剧痛中缓过了神,虽然还是痛,但已经能正常交流了。
“李牧,你知道吗?原本我秦国是把你当成必杀目标的,北征过后国师更是对你下达了必杀令,是你那在陇西的大伯一家找到了大王,大王深感你才华出众才按下了国师的必杀令。你今天最好杀了我,不然等我回去了,我一定会在玄衣卫里支持对你痛下杀手的那一派!”
李牧皱了皱眉,先不说这是不是真的,他很不喜欢这种别人近乎怜悯一般的态度。
“本将从来都不惧你秦国,要杀便来。”
“我秦国若真想杀你,国师若真想杀你,你还能活到今天?”青年一脸愤怒:“是大王看重你,看在你那大伯一家的面子上才留你到今天,可没想到,大王居然看错了你!他看重的居然是一个迂腐之辈!愚蠢之徒!”
似乎是太过激动了,他脸上再次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右手稍微恢复了一点知觉。
李牧转过身,拿着这个卡片刀走入了房间。
至于那些话,他觉得不需要回。
而青年则被围上来的亲兵给捆起来后带了下去。
房间里。
李牧的神情并没有如之前在外面那般淡定,心情极度纠结。
这种适合暗杀的小武器,秦国应该有很多吧?
那个李缘神秘莫测,真想杀人怕是成功率极大吧?
那如此说来,他之前说秦国要干掉郭开……
这么说来,郭开是真的刺激到了秦国?
他不是在装样子?
他真的转变态度了?
而郭开那货一直很怕死,哪怕在邯郸城中出行,他的护卫甚至比自己这个大将军还多,秦国人真的能刺杀掉他?
会是真的吗?
要不要救?
救了之后怎么办?
等下大王问我怎么知道的,我说我是从这个秦国探子那知道的?
自己只是想留着他好多问出些消息、甚至想着通过他试图抓到秦国玄衣卫在国都里的线索,可我是问心无愧,大王会信吗?
李牧陷入了思索。
但很快,他心中对赵国的忠义,压倒了对自己的担忧。
“来人!”
……
相国府外的街道上。
刚刚从一个宗室大臣那参加完酒宴回来的郭开正坐在马车里,心情很是愉悦。
自从‘侄女死后’自己改变态度以来,他在赵国的人缘立刻就变好了,除了少数几个人还对自己有疑虑以外,其他人都把自己看成了赵国的第一忠臣——甚至在李牧之上。
“这才是本相希望的生活啊!”
喝着玻璃杯中的小酒,郭开神情陶醉。
如果有得选,谁又不希望自己地位高的同时名声也好呢?
以前他是没办法,但现在他想做个‘好人’。
马车停了下来。
郭开刚走下马车,作为亲信的护卫头领就低声道:“周围有人盯着,好像是武安君的人。”
经历过战场杀伐的军人和街头斗狠的侠士是有区别的,很容易就能区分开来。
而邯郸城里,能拥有那种气质的人只有武安君府。
郭开显得有些疑惑:“武安君想干什么?要见本相也不用如此吧?”
与此同时。
街道外,李牧看着周围毫无异常的环境,眉头微微皱起:凭这地形和护卫,这也不像是能刺杀的样子啊?没看到自己的人都被发现了吗?
难不成自己要派人一直保护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