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高高在上的宣判,也没有声嘶力竭,只是简单的把事实摆了出来,还给他们举了个耳熟能详的例子。
瞬间。
所有的百姓都陷入了思考之中。
是啊!
凭什么不许他们造反?
昔日洪武皇帝一个乞丐,不还是得了天下?!
还是李老爷说的有道理。
“你说你读圣人书,那个圣人教你干的这种阳奉阴违的行径?你也配说圣人?你也配提大义?”
李岩冷冷的道,说话特地没有咬文嚼字,用大白话讲,好让百姓能听懂。
“你们这些人有多少资产,我不知道吗?”
“你们拥有何等暴利?但却在朝廷赈灾,北边抗奴的时候一毛不拔。”
“自己吃得好睡得香,坐拥的粮食酒肉都变成臭的,路上却到处是饿死的人,臭的冻骨头,你们就不怕头上三尺有神明吗?”
“明明就是一群假惺惺的伪君子,却一副为天下万民请命的样子,这样的大义凛然,你们也装的出来?”
“今日我要审你等,就是要揭穿你等!”
“要让河北的父老乡亲知道,不是我们要造反!而是你们逼我们造反!你们让我们活不下去,我们不得不反!”
“梁清标,我再问你!你可曾跟当地豪强大地主蔡家联手,压榨农民,逼迫他们贱卖土地?!”
“不肯卖地,你便给人戴上贼寇的帽子,将其杀害,莫说土地了,还将其妻女打入贱籍贩卖,吃干抹净,可有此事!”
梁清标摇头不认。
李岩不屑:“你以为不认就证明不了吗?将那劣绅给我带上来。”
小主,
他命人将一个大地主拉了上来。
他早已弄清了这些人彼此之间的交缠,把一部分人分开看押。
现在,就是要用的时候了。
这劣绅,在看守中显然是遭遇过什么的,此刻已经是魂不守舍,直接狠狠的把黑锅往梁清标身上扣。
所有坏事,有的没的,都往梁清标头上扣去。
终于,当梁清标听到自己夜半跟一头母羊发生了某些关系后,他憋不住了。
“我绝对没强X那头母羊!”
“你干了!你这人面兽心的家伙,当时趁着酒醉.......”
大地主疯狂撕咬。
李岩虽然没怎么用刑,但是这场面却也异常精彩。
对于河北百姓而言,都要太过刺激了。
看着高高在上的地主老爷和官老爷犹如狗咬狗互相叫骂,被贬入泥尘之中,真是格外有快感。
李岩再次拍惊堂木。
他在审判上,颇有心得,也有耐心。
带证人,物证,一桩一桩一件一件。
把梁清标,县令老爷,大地主们牵线搭桥,互相勾结,巧取豪夺百姓血髓这种最为残酷的东西一点一点勾勒而出。
民众发出愤怒的咆哮。
这班老爷可真不是人!
原来他们过的这么惨,不是因为什么上辈子做了坏事,活该赎罪。
而是这些老爷搞的鬼!
老爷这么有钱了,还是贪婪的想要把他们吃干抹净!
真是王八蛋啊!
情绪这个东西,很容易就被李岩调动了起来。
毕竟他本就懂得其中奥妙。
怒火只是第一步。
第二步是如何引导。
李岩再次开口。
“梁清标,你认罪否?若是认罪,便自己将具体过程,详细说来。”
梁清标本能想要辩解,可周围百姓吃人的眼神。
还有几个乞活军与顺军的火辣眼神,他彷佛看见自己被凌迟,被分食的模样。
他感觉自己完了。
不仅仅是凌迟的酷刑,他还有可能遗臭万年。
他承受不住那股压力。
直接就发了疯。
“认罪?我认什么罪?!”
“这么多的造反逆贼,不都是你们这群贱种吗?!和你们一样的这群贱种中有通敌的被杀不是很正常吗?”
“到了此刻,你还不觉得自己错了?觉得自己干的是正确的?你的圣贤书真是读到狗屁去了!”
“我没学过几个字!可是将军大人说要做正确的事,打明白的仗,我可是一直铭记在心!”
有乞活军忍不住,肌肉都在颤栗,他是真的想学将军大人,给这货上一个终极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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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章合为两章,看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