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微微抬起手，手指轻轻抚上许安乐的脸庞，动作温柔地帮他把眼下还未干涸的眼泪一点点抹干净。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像是在斟酌该如何表述，这才缓缓开口道来：

“我，其实是一朵劫云，就是当初……把你劈死的那朵劫云，大概从类别上来说，算是神吧？”

许安乐：“……”

片刻之后，道：

“那劫雷是你劈下来的？”

顾辞缓缓垂下那浓密的睫毛，盖住了眼中的忐忑与不安，目光躲闪着，不敢与许安乐的视线交汇。

他的心怦怦直跳，满心担忧许安乐会因此而生气他害死了他。

他的嘴唇微微嚅动，小声地嘟囔着，声音里满是愧疚与歉意：

“哥哥，真的对不起，我绝非有意要伤你性命，那次真的只是个意外，是我不小心才……”

见许安乐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他解释，没有发火的迹象。

顾辞才稍稍安心了些，开始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道来。

在许安乐两百岁，成功从筑基修为突破至金丹修为之际，那场惊心动魄的劫雷，正是顾辞所降下。

彼时的顾辞，不过是一朵刚刚拥有神识不久的小劫云，恰似人类青春期的懵懂少年。

就在那惊鸿一瞥间，他对姿容绝世的许安乐一见钟情。

那时的他尚未化为人形，只能以云的姿态默默追随在许安乐上方。

每日里，他静静地看着许安乐修炼，看着她在险象环生的遗迹中奋力夺宝，只要能这样守望着她，他的心中便满是欢喜。

后来，他瞧见许安乐收养了一只小黑狗。

目睹她对小黑狗悉心照料，百般宠溺，心中不禁泛起羡慕的涟漪，整日里都在幻想，若是自己能成为那只小黑狗该有多好。

当看到许安乐耐心地教导小黑狗修炼时，他心底的酸味更是如潮水般翻涌。

再后来，许安乐亲手为小黑狗缝制红色新衣作为新年礼物，那专注的神情与用心程度，让顾辞看得满心委屈，羡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