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口处,扎下最后一个穴位,冉云卿后退一步。
银针遍布全身,在最有一针落下时,肉眼可见地,那些银针竟是微微颤动了起来!
这是他们师门绝不外传的针法,与之前治疗内伤的针法不同。
不再是单纯调动体内气息,使其回归原有的运动轨迹。
而是对其进行催动。
银针扎在多个穴位,由点成线,谱画成气息运转轨迹,使仅存的微弱的气,顺着轨迹继续运转。
同时,也起到了禁锢作用,阻止了气的消散,让已经飘散、杂乱无章的气,重回身体本源。
这种针法,专门针对垂死之人,使其回归原有的状态。
可惜,这针法效果太过离奇,有人传言早已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但其实,是乔惟松第32代师祖所创。
在熟练所有针灸疗法,以及无数次试验后,终于成功。
小主,
只可惜不久后,便乘鹤西去。
在最后的时间,他将这门针法以书笔之法记下,谱写成秘籍。
他的徒弟认为是师父破了天道,将针法秘籍永远封存,却又不忍将师父终生心血付之一炬,世世代代流传。
近代,随着科技的发展,人民不再如以前那般迷信,这等秘法才重见天日。
历代师祖苦心研究学习,由起初的小有成效,到了乔惟松这一代,已经有了很大进展。
虽不如老祖宗那般神乎其技,可以活死人,却也大差不差。
并命名《九九归一针》。
宁若初的情况还不算特别糟糕,却也不能继续拖下去。
这是冉云卿第一次真正实践,但,肯定有所转机。
银针的震动仍在继续,冉云卿紧盯着,不敢有片刻的分神。
她在心里默默安慰着自己,经受了师父那么多次的地狱训练,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让姐姐操心了。”宁听莲客气道。
嘴上说是一家人,但真正相处起来,又是这么生疏。
宁若初答了句“没什么”,让林嫂收拾出来一间客房。
借口太累,回了房间。
房门刚关上,脑海中便响起了一个沉稳的男声。
“你的家人,只是把你当个工具。”
这句话,骆舟珩早就应该跟宁若初说了。
可当时,他的印象中,她还只是个可怜柔弱的小哭包,便只能换一种方式。
把宁家人引入他的圈套,让他们不敢再肖想用宁若初,来达成交易。
“很讽刺,是不是?”宁若初轻嘲。
她执着了二十年的事情,父母却对她感到厌弃。
骆舟珩沉默了一阵。
半晌后,他问:“你的身份,是怎么隐藏的。”
资料上,宁若初是在南城的一个小乡村长大。
二十年前被一对好心的夫妇遇到,将她抚养成人。
三年前,宁家在南城有一个项目,需要宁向晨亲自过去视察。
却不幸出了意外,急需输血。
当时宁若初就在医院,病患与她血型恰好一致,血库又供血不足,也没多想就让人给她抽血。
没想到,在化验的时候,出现了问题。
淋巴细胞大肆繁殖,而这种情况在一级亲属间最为常见。
宁向晨在脱离生命危险后知道这件事,当即要求做了亲子鉴定,结果表示——二人是父女。
出院后,便把宁若初带回了家。
“删除编辑一切与我有关的档案,再拿点钱贿赂一对夫妇扮演好养父母的角色不就行了。”宁若初屈指,弹了弹棉花娃娃的脑门,“这种事情,骆董应该比我清楚。”
“毕竟,你名下可是有一个功能完备的势力,专门为你做些违法的勾当。”她勾唇,眼角上扬,眸间泛着狡黠的微光。
“人生在世,总有迫不得已。”
骆舟珩声音顿住,又忽地冷下。
“但你留在我身边,并不是。”
即便是隔着棉花娃娃,宁若初也能感受到他冷厉又探究的目光。
当初提出结婚时,骆舟珩特意问过她的意愿。
她说这个家太过压抑,想要逃离,却没有办法,只能借助他。
可既然能伪造身份,亦能脱离身份。
意外、假死、失踪,让他们相信宁若初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再继续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