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接通的一瞬,就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用欣喜熟稔的语调打招呼:“小徒弟,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
乔惟松激动不已。
听到骆舟珩遇难的消息,他就日夜盼着这位几年不见的小徒弟,给他打来电话。
当年听说她结婚,乔惟松本来是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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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宁若初不愿意暴露身份,也就意味着她无法再回来,乔惟松痛心极了,连夜骂了骆舟珩八百遍。
现在,骆舟珩死了,他就能光明正大地和小徒弟联系了。
乔惟松嘴角不自觉上扬。
冉云卿正好在旁边,看见他这傻乐的模样,无语:“电话而已,至于吗?”
乔惟松斜了她一眼,“这可是你小师妹的电话。”
“我知道啊。”冉云卿表情得意,“我们前两天刚通过。”
乔惟松:“……”
该死,被炫耀了。
他气不过,当即质问:“小徒弟,你是不是忘了我这个老头子了?”
那头的话语清晰传来,宁若初眼神闪过一丝无奈,声音温软,带着明显的怯意和无助。
“请问,是灵心堂的堂主吗?”
乔惟松愣了一瞬,旋即怒道:“你连你师父的声音都……唔唔唔!!”
冉云卿赶忙捂住他的嘴,提醒:“骆舟珩只是死了,不代表他的影响消失了。”
乔惟松这才反应过来,小徒弟还在那狼窝里呆着呢。
他情绪冷静,拍着冉云卿的手。
还未脱离桎梏,宁若初的声音再度传来:“那个,这里有人被利比利加黑肥尾蝎蛰了,你们能派一位医师过来吗?”
惶然无措的言语,并未引起夜月的怀疑。
乔惟松眼睛一亮。
去看小徒弟的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夜月靠过来,对着宁若初耳边的手机。
“同时,那位医师还要担任起照料夫人的职责,请您择优处理。”
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嫁过来两年,宁若初知道的车祸就不下十次。
有两次,她也深受其害,也怪不得司机不干。
骆舟珩活到现在才死,也是挺不容易的。
凌川还要处理公司事务,夜月与宁若初同行。
私人停车场,电梯门开,身形健硕的男人突兀映入眼帘。
他身高一米八以上,穿着简单的黑衣黑裤,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
单薄的衣物掩不住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爆发力十足。
男人显然是认得夜月,朝她微微颔首,侧身引着两人朝车子方向走去。
夜月淡漠的声音,在空旷的停车场显得更加幽冷,仿佛突然降下了一场雪。
“他听不懂华夏语。”
宁若初抬头,问:“那我怎么跟他交流?”
“他的职责是护送和保卫,不需要和他交流。”夜月顿了顿,“您若是有什么吩咐,可让我代为转达。”
宁若初笑了笑:“多谢。”
垂眸,温和平淡的眸子迅速沉下,似古潭般深幽。
是保护,却也是监视。
这司机非骆舟珩名下任何势力所属。
他们不想让她和其他人有所往来。
在一堆杂乱不堪的物品中,宁若初拿出一个水晶球,放在床上。
叶老夫人说的没错,骆舟珩的身体是重中之重。
遇难那天太过疲倦,又怕有人突然闯入,仓惶地就把这些东西收了。
这几天,身体调理上来了不少,或许能试试。
如此想着,宁若初的手覆上水晶球,呼吸变得缓慢,思绪放空,闭上眼睛,脑海中竭力回忆着骆舟珩的脸。
须臾之间,相同的画面投映在了水晶球里。
她似有所觉地睁开双眼,水晶球里,男人肌肤冷白,薄唇没有丝毫血色,透露着病态。
眸子紧闭着,面容很是安详。
场景缩放,男人的面孔变得有些许模糊,甚至是扭曲,画面也变得昏暗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