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昭看着依偎在胸口的旺财,第一次察觉她竟是如此脆弱,如她所言,现在的她看着风光,绯衣之名响彻琉河,可实际上呢?她只是一个奴隶,生死全在主家手中。
“她能在琉河,恐怕是恶了什么人啊!”
这几日刘昭也想了不少,旺财自言乃是公子近侍,可同为近侍的来福还在身边,她却来了琉河,而且是八岁之时便来了这里。
一个女童就是再聪慧,又如何掌控这偌大的作坊?想来这只是为难人罢了。
“应该不是公子,无他助力,旺姐姐也不能闯下这样的名头,看来是……”
“是夫人。”
“!”
刘昭一惊,下意识道:
“你是怎么知道我想啥的?”
旺财轻笑一声,嗔声道:
“你啊,想什么全写在脸上,我好歹也吃了公子七年的茶,猜你的心思还是绰绰有余的。”
刘昭讪笑一声,而后小心道:
“夫人……”
旺财脸色一顿,沉默半晌才轻声道:
“也不怕你笑话,是妾身自作自受,公子自小聪慧过人,心思通透,能被他瞧上眼的没几个,妾身办事还算周到,留在了公子身边,眼见着公子年岁渐长,夫人起了抬举我的意思,我那时自是愿意的,可不敢明着说,就抖了个激灵,以退为进,说了两句女儿家的矜持话,不想却是惹恼了夫人,若非公子求情,只怕妾身现在应当是个烧火丫头。”
听完这番解释,刘昭心冷之际又对怀中佳人多了几分怜悯,
“她八岁就被扔到这琉河这个泥潭,身为女子,不得不抛头露面,应付人事,委身于我,虽说是身不由己,可她倒是个好女子,也罢,我既答应了她,就绝不负她!”
有了计较的刘昭轻轻伸展手臂,环住了怀中佳人,旺财身子一颤,凤眸之中忽得添了几分晶莹。
彼时天青雪白,映得少年一身玄色劲装甚是英伟,衬得佳人一袭绯衣恍若神仙妃子,端的是美人配英雄。
自今日后,二人之间再无芥蒂,时常同出同进,刘昭练拳之时,旺财就在身旁静候,为他擦汗倒茶,旺财忙于杂事时,刘昭便跟在身后,听候调遣。
空闲时,又会同游琉河,或漫步璀璨梦幻的琉河大桥,或共行朦胧惬意的夕阳长街,所谓神仙眷侣,不外如是。
正月十五,上元之夜,备好菜的刘昭终于等回了旺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