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潇然忍耐着心口的疼痛，没有力气去说话，也没有力气去畅想未来，只能点点头。

当葛天一来的时候，宁潇然已经睡着了。

“怎么样？”百里子钦看着葛天一给宁潇然把脉，紧张地问，“他怎么样？”

葛天一神情看上去不太好，急得百里子钦追问道：“到底怎么样啊？”

“你跟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葛天一看着宁潇然苍白的脸色问百里子钦。

百里子钦回想着刚刚的对话，茫然摇头：“我们……我们没说什么特别的，只聊了姜馨儿。”

葛天一却笃定地摇头说：“不可能，一定是有什么刺激到他了。当年你给他那一刀伤了他的元气，醒过来花了好大力气才恢复到如今这模样。”

提起当年捅进宁潇然心口的那一刀，不仅仅伤了宁潇然，也是百里子钦多年来的梦魇，提起这件事他的心口也会跟着痛，默默握紧拳头，让指甲深深嵌入手心，试图掩盖心口的痛和自责。

葛天一说着，用眼角不满地瞥了一眼百里子钦，低声继续说：“加上最近神经紧绷，忧思过度，火场里又被烟雾呛到，本就没有好好恢复，你若是想他长命百岁地活着，就少折腾他一点吧。”

葛天一的意思是别提起过去的事情让宁潇然受刺激。

百里子钦先是想起了宁潇然手臂上的伤痕，心疼起来之后就会错意了，还以为是昨晚激烈的运动让宁潇然吃不消，才会如此虚弱，内心便开始更加自责，点头说：“好，我去吩咐御膳房做些温补的药膳来。”

他说着就要走，葛天一却起身说：“百里子钦，他恢复了一些记忆，你知道吗？”

一句话让百里子钦的脚步定在原地，心脏都跟着骤停了一瞬，寒毛直竖。

“不过没有恢复全部，大多是小时候的记忆。”葛天一继续说，“所以你注意些，你们共同经历的那些过去，对他来说是折磨，更是伤痛。”

“好。”百里子钦脚步慌乱地出去了，整个人有一种恍恍惚惚的感觉，他不知道宁潇然恢复了记忆，更不知道如果宁潇然恢复了全部记忆会不会……会不会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