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凫白望着已经彻底消失的藤球,再次叹息一声,唉!希望他能给自己拐来一位大将,而不是被那个娘们给收服了。
二
大蛇银奎翻身如龙,载着鱼凫白消失于那荒凉的大地之上。而在他们的身后,在那一片死寂的土地上,无数的翠绿色嫩芽破土而出,向着他们的后方铺展而去,漫过丘陵和高原,漫过峡谷和高山,只一会子功夫,大地回春,一派生机。
其中一颗嫩芽生长迅速,如同抽丝剥茧,唰唰得就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树冠之浓密庞大,简直遮盖了方圆几公里的土地,而一颗藤蔓也顺着他的枝干扶摇而上,最后于树冠的顶上钻出脑袋,舒展开几片叶子,然后,噗得一声开出一朵鲜艳的喇叭花来,花朵朝着蝎子大军远去的方向机械性的转动了几下。
“这土地还是我们木灵族的土地,看看,这片土地被他们糟蹋成了什么样子?这群混蛋,如果他们还回来,我就把他们全部变成肥料。”说话的人内力雄厚,一点也不像一个垂暮的老人,正是那个‘寻木行判’。
“小心他的剑。”喇叭花说道。
“仙子放心,他们不是一伙的,这地狱里那个家伙可说了不算,不过,他到底是什么人?”寻木行判说道。
“不知道。”喇叭花说道。
寻木行判惆怅起来道:“剑是真厉害啊,这对我们可真是一大威胁啊,要是真得被他劈上那一剑,我这条老命可就真得要交代在这里了。”
“恐怕你等不到那一天了,敢在这里耍剑,他也威风不了几天了。”喇叭花说道。
寻木行判道:“奇怪啊,这地狱里的禁制为什么对他不起作用呢?这种剑气是需要天地灵气来充沛本元的,而他,魔鬼道的路数,你说,这作何解释?”
“不知道。”喇叭花说道。
寻木行判道:“我听说在那边的地狱,他们最害怕的是割草的镰刀,镰刀横扫而过,我们这几千年的修为就得损失一半,然后,还得花上个几千年来松土植被,如此反反复复,我们木灵族几乎永无出头之日,可是,这把剑是什么来头?还真是没有听说过啊。”
“我缠不住他。”喇叭花说道:“这家伙阴险得很,我老太婆都几万岁了,还对我花痴,信誓旦旦,真是居心叵测,把我当小姑娘了,哼。”
“哼,我看你才是真得犯了花痴,仙子可要小心了,他口味很杂的,说不定真得吃了你,你再说说看,他是不是有什么气味,被你嗅到什么了?巴神?难道真得是来之于天庭?”寻木行判诱骗道。
“浑身的血腥味,是个杀神,也不知道吞噬了多少个同族的女子,怎么会是来自于天庭?”喇叭花说道:“你放心,我可不会白送。”
“这小子油嘴滑舌的,一看就是个丛林老手,恐怕也混了个几万年了,仙子啊,别到时候心软,手软,嘴软的,再被人家变成了裤裆里的一朵喇叭花,你这几万年啊,真得就是白混了。”寻木行判不无讽刺的说道:“那小子刚才已经锁定你了,可他没有动手,你认为我会相信他是害怕天罚?还有你的‘锦绣香笼’,就这样白送给他了?”
“你个老不死的,你想多了,要想拉拢人,总得有所付出吧,我这是让他念着我的好,将来再碰到我,好对我手下留情,怎么,我不这样做点什么,你难道有把握能杀得了他不成?”喇叭花不忿得说道。
“哟,那真是让仙子费心了,(不过,他随即转移了话题)看看,这土地还是一片荒芜凄凉的样子,看着真是让老朽揪心啊,我啊,还是赶紧松我的土去罢。”
他说着,时光开始倒流,参天大树缩筋退骨,以相同的速度全部抽进了泥土里,消失不见。
藤蔓在天地间垂成一条直线,耷拉着全身的叶片,一朵喇叭花孤独得在高空中转了一圈,最后,花朵朝向那阴云密布的天空,发出了一声长长地叹息,久久地回荡在这空旷的天地间。
三
巴豆被裹在那个‘锦绣香笼’里,心情是无比的惬意。在香笼的里面,藤蔓为他编织了一把椅子,坐在上面,如同玉皇大帝陷在他的宝座里。
他的面前打开一扇落地窗,眼前的视线无比开阔,蝎子大军所向披靡的浪潮就在下方滚滚而去。
巴豆还不知道这个藤球叫‘锦绣香笼’,就像他也不完全知道他的剑叫摩天神剑一样。他只知道,住在这里面确实是无比舒适。中华古国,人族好木而远金铁,家居生活离开草木怎么能行,再说了,草木之生灵气是那金铁之石永远无法替代和比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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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舒展着四肢,嘴里哼哼着小曲,鼻子里似乎闻到了一股金丝楠木的樟树科独有的香气,这种香气是仙藤从那个老家伙的身上摄取的,提炼吸收之后,融入血液,千藤万枝,飘散出靡靡之淡香。
巴豆的小曲哼哼到了飘飘欲仙的状态,一只手摩挲着探进了他的靴子筒里,竟然掏出了他的香烟。
塞进嘴里点上一支,再深深地吸上那一口,啊哈,真是赛过活神仙啊。
他在椅子里仰头躺着,闭着眼睛。他的手随着哼哼的曲子有节奏的拍打着椅子扶手,再猛吸一口烟,说道:“茶几。”
他脚下的藤条听到命令,抽出一根藤蔓来,马上开始编织起来,当他抬头查看,一个藤织茶几就出现在了眼前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