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用膳,等用晚膳我陪你去看沈鹤辞,可好?”
柳扶光点头,只得这样了,急也没用。
用完膳,柳扶光和承桑知许一同去沈鹤辞营帐。
沈鹤辞脸色略显苍白,靠床榻上,正在跟裴子衿有说有笑,而承桑风眠和承桑晏温则安静坐一旁品茗,两人时不时插一嘴。
柳扶光撩开营帐门,沈鹤辞抬眼望去,眉眼弯弯,道,“哥哥。”
裴子衿见柳扶光过来,主动让出床榻位置,起身拿了凳子到沈鹤辞跟前。
柳扶光朝几人作揖,“二殿下,七殿下,裴公子。”
承桑知许:“二皇兄,七皇兄。”
裴子衿:“宸王,沐熙世子。”
承桑风眠、承桑晏温:“九弟,钰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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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桑知许自觉加入品茗大队,见承桑晏温在这儿,皱眉轻啧,“哎呀,某些人啊,才退烧便到处跑,啧啧,身子硬朗啊,皇兄。”
承桑晏温,“……”
“你啊,”承桑风眠笑道,“莫取笑他了,本来受了伤,最忌讳气急。”
承桑知许茗茶,“也是,对了,换药没。”
承桑晏温点头,“换了才过来,不然啊,阿辞早给我轰走了。”
沈鹤辞开口,“喂喂喂!本世子只是腿断了,不是耳朵聋了!”
承桑晏温从善如流,“抱歉,世子拉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
沈鹤辞轻哼!这没安好心的王八蛋,还真当那日是做梦呢。
柳扶光收回把脉的手,轻叹,说道,“苦了你了,再怎么样也得养半年。”
沈鹤辞宽慰,“我捡来一条命就不错了,没事,不过是断了几根骨头,就当……就当……出门没看黄历。”
裴子衿道,“你倒是心大,要是再晚一步,这条腿便彻底废了。”
沈鹤辞满不在乎摆手,“大不了在床上待一辈子!反正我整天无……哎哟!哥……疼!”他捂着额头,眼神幽怨,“哥哥~”
柳扶光慢悠悠收回手,轻飘飘说道,“疼才长记性。”
裴子衿笑着看两人互动,眼底却划过一丝悲伤。
柳扶光敏锐捕捉到,对他笑道,“听闻子衿前些日子旧疾复发,不若现下我替子衿诊断一番?”
裴子衿有些意外,他笑着伸出手,“有劳。”
承桑风眠听柳扶光要替裴子衿把脉,心也跟着去了,丝毫没听承桑知许和承桑晏温两人聊天。
柳扶光笑着搭上手,片刻,他笑容逐渐凝固转而消失,神情严肃。
承桑知许见柳扶光如此,心思也没在聊天上,承桑风眠坐不住,起身,走到裴子衿身旁。
良久,柳扶光收回手,试探性开口,“子衿近日可是停药了?”
承桑风眠神情复杂看着裴子衿,渴望得到裴子衿的否定。
裴子衿沉默,垂眸。
承桑风眠满脸不可置信看着他。
柳扶光叹气,“子衿,药不能停,况且,我开的药方只能暂时压制毒性,不过,七月家兄便会来天枢国,到时毒便可彻底解掉。”
柳扶光暂时没有柳望舒那样的能力,可他一直追着哥哥的步伐,技不如人,就得承认,得弥补,这没什么,人生最怕,自己技不如人却无法看清自我,高傲蛮横自大。
裴子衿先是拉着承桑风眠的手,笑着开口,“府中发生一些事,我便停了药,不过前些日子在旧急复发后也开始喝药,有劳钰安挂怀。”
柳扶光笑道,“这没什么,医者仁心,况且,我们是朋友,应该的。”
承桑风眠笑道,“天色不早,我们便不叨扰了,告辞。”
“告辞。”
柳扶光替沈鹤辞盖好被子,笑道,“你且早些休息,为兄明日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