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的力量已经被平复。她平复了心情,吃力坐起身。
坐屋子里没人,目光收回落到床头旁边的小柜子上有一个小瓶子,这是之前这里没有的。
瓶子很朴素,白玉色,半个巴掌大小。
“嘎吱—”
门被打开,汨罗看过去,正看到推门而入的玉独苏。
他走到汨罗旁边,先看了看她神色,再用魂力探她状态,“索性及时,再晚一点你就暴毙了。”
这词……
“多谢。”她说。
玉独苏:“要谢去谢他吧,但是也不用谢,虽然救你的是他,但打伤你的也是他,你该骂他!”
“……”汨罗眉头皱地能夹死蚊子,“你是说,是洛三刀救了我?”
玉独苏嘿嘿笑了两声,“对啊,是不是突然又觉得,这人还有点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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汨罗笑不出来,“你真了解他。”
合着她最后看到的人影是洛三刀,她还以为是那个黑影……
玉独苏还在给她运转内息,一边搭话:“瞧你这样子,不是第一次跟他犯冲吧?”
汨罗:“什么叫我跟他犯冲,今日之事我有任何过错吗?”
玉独苏:“福海客栈内不可动武,动武者必杀,你不知道?”
“动……”她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又是什么破规定,我根本不知道。”
“一向如此啊,你在这儿住了这些日子,还不知道这里最出名的规矩?”
玉独苏给她塞了几粒药丸,“吃了对你好。你在外面打听打听洛三刀的名字就知道,哪个不知道他的脾气,就这脾气客栈不仅没垮,还风生水起,来往上至达官下至平民,你以为靠的是饭菜味道好?”
虽然但是
味道是挺好……
“靠的是安全。”玉独苏悠悠道来:“因为各种理由被砸了的客栈酒馆不胜枚举,刚开始还吃着饭,也许一言不合,转眼就开始大打出手,你杀我也杀,也没人管得住。”
所以,那日洛三刀忽然杀她,以及这次动怒……
这次就算了,可初来的那一天她并没有在客栈闹事……
不对
她忽然记起...她好像对小二说要收拾他来着...
莫不是因为这句被他听到了?然后被以为是来闹事的?
那...未免也还是牵强,后面她根本没动手,只能说这人有病。
汨罗收回思绪,顺着他的话问:“为什么不管,没有管事的人吗?”
她南下洛城的时候不是没见过喝酒打架,但她从未停留,也一直以为有人管。
“谁拳头硬谁管,一向如此。”
汨罗:“你这话,岂不是那些没有修为的人就只能任人宰割?”
玉独苏打量她片刻,忽然笑了一声,“我现在都怀疑你究竟是不是这个世上的人了。”
她这才记起手中的药丸,真苦。
“我什么都不记得,说是也不是,说不是又像是。”她想了想,怪不得那日那个男子闹事会出现黑面,怪不得会杀了。
“没人找他报仇吗?”她问。
“有啊,一开始多着呢,不过几年过去了,估计有些人投胎都还没排上队吧。”
“噗嗤。”她没忍住笑了出来。
“原来你会笑啊。”玉独苏说。
她又很快敛了笑。
这回换玉独苏忍俊不禁,“想笑就笑呗,我一看你就知道你年纪不大,为什么跑来做黑面?”
汨罗没有回答,拿起旁边的药瓶问:“这药是用来干什么的?”
玉独苏无奈,只好回,“这是固本培元的上品药,一天一次一次一颗即可,不出七日你又能活蹦乱跳了。”
“懂得挺多。”
“普通医师而已,略懂。”玉独苏坐在桌子旁,看着她。
这微妙的气氛让她突然意识到,她手在脸上一摸,随后心下一紧。
面具不在!
“你的事,三刀已经告诉了我,怪不得留下你。”
汨罗:“你跟西月也交好?”
玉独苏耸耸肩:“一般,我又不是什么正经人。说说你吧,怎么回事?”
“什么?”
玉独苏:“三刀虽然是下手重了些,但也不至于将你伤的五脏六腑都差点碎了,发生什么了?”
她还想把这事瞒过去。“我也不清楚,我本想着稳固魂力,不知道怎么就全身痛了起来,然后就晕了过去。”
“突然痛起来?”
“…嗯。”她并不打算透露力量的事,“救我的真是洛三刀?”
玉独苏没有深究,“我还能骗你不成。”
“你不是医师吗?”
“谁规定只能医师救人,你这是很不希望救你的是他?”
“我宁愿救我的人是你。”她说。
“那多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你这么讨厌他为什么还要当黑面?”
说起这事汨罗就心肌梗死,“一言难尽,不如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