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催眠师都是你这么想的吗?”
顾南笙神色暗淡的摇了摇头,仿佛想起什么沉重的往事,他略微惆怅的看向窗外:“当然不是,太多的人包括很多专业人士还是认为催眠是用来控制或给人洗脑的,好像他们是无心的机器。就连我的老师都不认同催眠的本质不是把什么东西放进患者的心里,而是在不受他们意识参考框架偏见和习得性限制的情况下,唤起某些东西。而那些东西都是来自患者内部的潜能,不是谁能强加进去的,就算催眠师也不行。”
太阳偏移,此时一束阳光正好斜射到顾南笙的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异常明亮。
冉星辰微微眯起眼睛。
“听起来你比你的老师更有见地。”
顾南笙别过头去,淡淡说:“谁更有见地不好说,只是在你这里听来,我的理论更深入人心罢了。”他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又说:“但这种理论是很难实际操控的,就算很多资深治疗师,也做不到这么直觉化。在实操中大多要凭感觉,这就需要一个人特别直觉化,否则很难知道患者表达的什么,接下来该做怎样的引导。凭感觉的东西是没有程序可言的。”
“而你刚好就是那个直觉化特别强的人。”因为她眼见他把催眠做得那么行云流水。几乎只是通过闲聊的方式。
顾南笙目色深沉的反问她:“你觉得我不够理性吗?”
冉星辰下意识在心里回答,不,顾南笙绝对是个超级理性的人。可是,一个人怎么能同时特别感性,又超级理性呢?冉星辰想到这里,好像忽然发现了问题,她敏锐的看向顾南笙,用疑惑的目光寻求答案。
这似乎就是顾南笙想向她表达的。
他垂下眼帘,淡淡说:“感性的人,是受右脑支配的。而理性的人受左脑支配。一个人不是受左脑支配,就是受右脑支配。而我,是受左脑和右脑同时支配的人,而且,两者不分伯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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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什么关系?”
“用我老师的话说,左脑和右脑同时起主导作用,就预示着撕裂。撕到最后,撕成两半,人不是人,鬼不是鬼。”顾南笙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挂着浅淡的微笑。
他漫不经心的微笑总是动人心魄的,此时此刻,冉星辰却感觉毛骨悚然。
正想着,圆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冉星辰打了一个冷战,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