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桔不知道这个“她”是什么,但至少能知道这房间里除了他们还有别的东西。
他在隐忍,张雪桔也就顺着他的话乖乖的没有动作。
光线透过严严实实的窗帘,几乎昏暗到看不清任何,张雪桔勉强能看清男人闭着的双眼和紧咬着的唇角,这张骄傲的,平日里常挂着嚣张微笑的脸,此时却狼狈不堪,面色更是苍白如纸,看得她不禁一阵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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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珠顺着发丝滴落到张雪桔的鼻尖,黑瞎子的另一只手已经握住了她的喉咙,青筋暴起,张雪桔能感觉他在渐渐收紧虎口。
她伸手摸上了他的后颈,只要他再继续下去,她就会毫不留情的打晕他。
男人似乎在与什么东西做抗争,没过一会就松开掐着张雪桔脖子的手去捂眼睛,手臂用力到青筋显现,大滴大滴汗珠滚落,伴随着黑瞎子隐忍的闷哼,他一下靠在背后的墙上,发出“咚”的闷响。
他很痛。
张雪桔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他现在很痛。
这种痛楚甚至是他前两天受的那种伤都无法比拟的,他腰间被炸的血肉模糊时可没有现在那么难受,张雪桔甚至想象不出这种甚于肉体上十倍甚至百倍的痛苦该到什么程度。
难道是早上让他看了手机?
她心底一团乱麻,担心着,却也谨记着不主动开口,她再一次试探性的去摸他。
毫不意外的被扣住了手腕,捏着她的那股力道大得出奇,几乎掐得她骨头要断掉。
张雪桔没有心思去喊疼,比起这个她更关心黑瞎子的安危,这人的状态显然很不对劲。
在暗处待久了就会适应环境,她的眼睛也能看见一些东西,张雪桔这才察觉黑瞎子几乎什么都没穿,只是腰间围了块浴巾,露出伤口狰狞的小腹和硬朗的肌肉,因着他的动作,腹部本就刚愈合没多久的伤口再一次崩开,渗出了点点血迹。
他的发丝凌乱的堆在额前,从捂着眼的指缝间还不时漏出些许,他不时喘着气,喉间还隐隐溢出些微不可察的呻吟。
张雪桔不知道该怎么办,只用另一只手覆上他捂着眼的大手,她甚至都能感觉到手底下鼓起的青筋和绷紧的肌肉。
张雪桔安抚性的拍了拍那只手,却反被握住,黑瞎子带着她的手覆上了自己的脖颈。
手心处的喉结滚动,张雪桔听着黑瞎子缓慢的开口,嗓音因着痛楚而变得嘶哑,即便是这种时候,他还不忘勉强扯出一个笑,试图让语气听起来轻松些,说出来的话却无比沉重。
“要是威胁到你,立即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