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不能再拖了。”解雨辰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光是听就知道他表情肯定十分严肃。
张雪桔靠着路边的墙等伙计倒车,闻言淡淡应了声。
她刚从解雨辰这里了解到了黑瞎子眼睛的问题,也知道他再这样下去真的很危险。
而盲冢的情报还不是很分明,目前也只能看他命够不够硬。
“按理说他眼睛不会恶化这么快的,”解雨辰思索了片刻,“被什么影响了吗?”
张雪桔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黑瞎子说的“对面耍阴招”,又想起了什么,皱着眉道了句:“我当面跟你讲。”
“哟,”身侧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她一转头就看见黑瞎子已经恢复成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倚在墙边笑嘻嘻的看着她,“和谁打电话呢?”
张雪桔没应声,掐了电话,伸手去摸他眼睛。
意料之中的,黑瞎子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垂眸看着她手上那一圈青紫,想起自己昨日似乎疼到忘了控制力道,粗粝的指腹顺势磨了磨她的淤痕。
“疼吗?”
不等她反应,他带着张雪桔的手插回她自己兜里,眉毛一挑:“疼就对了。”
他抬手指指自己的墨镜,唇边勾起的弧度如往日般随性:“这里很危险,以后别去碰。”
有时候真的觉得这男人很邪性,这大抵是警告的话,被他说的如吃饭喝水般简单,好似他生来就该是在危险中的。
张雪桔“啧”了一声,刚想发作,塞在口袋里的手却碰到了什么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里边被塞了枚创可贴,看起来像是刚刚买的,包装都是新的。
一抬头就能看见那人双手插着兜走向车门的背影,她深吸了口气,吐出的热雾散在冷风里,男人隔着雾气扶着车门回头看她:“上车啊,你真想在这冻死?我看冰雕馆应该挺缺你这样的。”
张雪桔终究没忍住,张嘴骂了回去:“你妈的,我要冻死也拉你一起。”
“我不殉情的嗷。”
“……黑,瞎,子!老娘干死你丫的!”张雪桔一跃跳进车后座去掐黑瞎子的脖子,车身被激得一晃。
开车的伙计惊恐的大喊:“老板!这车租的,死了人很麻烦的!!!”
……
总归还是没掐死人。
张雪桔跟黑瞎子对喷了一路,车终于开进了北京,到地方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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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张雪桔还在睡觉,感觉车停了就睁眼,却不曾想透过车窗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穿粉色衬衫的男人站在不远处,大抵是天寒,外边披了件白色的毛呢大衣,他就这么插着兜望着往来的车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