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迈步,却被大哥种估给按住了肩膀,种估拦下接旨的种谔后,抬头看向海如东,叹了口气道:“这圣旨对于我种家实在是太过于苛刻,还请恕我种家不能接旨…”
说罢,拉着种谊转身便往门外走去,在屋中留下了三弟种谔和四弟种谊。
见此情况,种谔当时就急了,在跑出屋外,对二人大喊:“大哥二哥,休要做出如此糊涂之事,你我皆是官家的臣子,应当听命才是!”
种估听了这话脚步停顿,站在院子中良久,半晌,回头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位幼弟道:“我以种家嫡长子的身份,将你二人除出族谱,日后,你二人便不是种家子了,我种家无论如何,皆与你二人无关!
你二人来年就去顺天府,当忠臣去吧!”
北伐之际,自己曾经领命跟着欧阳相公,与陇右军一起围过河东路太原府周围的北辽士卒,陇右军说是精锐,其实也就那样,打到最后不也让北辽士卒跑了!
再加上西北战线较长,我种家地域熟络,朝廷又有大灾,只要能拖下去,应该可以和官家五五开!
再者言,但凡大族之事,皆有所割舍,鸡蛋从来不放在一个篮子里。
如果这次,哥哥我胜了,那朝廷便绝对不敢动你们!
可是哥哥若败了,刚刚那话也会让朝廷没理由动你们…
本来想着自己说完这话后,种谔便会懂了,可只见种谔‘扑通’一下跪在雪地之中,泣血般喊道:“大哥,就当弟弟我求你了,别做傻事啊,我们打不过的!”
种估沉默,可二哥种诊却冷笑道:“懦夫,我种家在西北这么多年怕过哪个,便是官家御驾亲征,我种家也不怕!”
说罢,还咒骂道:“当时他徐寿来西北,若不是我种家相助,他焉能有今日!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帮他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好了!”种估见自己二弟越说越过分,冷喝一声,这才止住了他下面的话。
而后又深深的看了眼种谔,这才挥舞披风,带着随从亲兵,转身往府衙大门走去。
只留下了跪在地上的种谔趴在雪中哭泣,以及站在一旁,满脸悲伤的种谊。
海如东站在屋内,看着这一切,心里暗叹一口气,这事情不应该这么做的,官家太急了啊!
如此激进,难免会让人有时间着手反叛之事,想要削弱兵权,只需要调动他们去些难打的地方,慢慢将他们的士卒消耗,待到他们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也为时晚矣。
就在海如东叹气之际,府衙大门突然被打开,几名身着重铠,头戴面具的重骑兵,纵马跨过门槛,拦在了正在向外走的种估几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