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躲着你……”段青山闻言现了身形,半跪在床边手还维持着抚摸着她脸的动作,眼睛却直直的望向她那双透亮的眸子。
“来得晚了,会不会怪我?”语气里还是那股萎靡之意,他看向眼底除了迷茫不再夹杂其他情绪的明悦溶。
“怪你我身上就不疼了吗?还是说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偏开头以拉开段青山紧贴自己面庞的手掌,明悦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些火,嘴上不饶人的怼着段青山:“还是说这件事就是你惹出来的祸端?”
面前的段青山听罢倒是愧疚之色稍减,又立刻换上一副迷茫神色:“我…不确定,我生前不曾结仇,所以就算你拿着我的东西也不至于有人前来寻仇,有没有可能是你师父……”
“没可能,陈戴军目前来说不会害我,更何况当时小钧在我那?万一来个偏差死的可就是他的儿子。”没等他说完明悦溶就打断了他,心里那股无名火烧得更甚:“你那扳指就没有半点名堂?那鬼东西可是一看我要拿它就冲了过来,你以为我就是这么没由来的怀疑你吗?”
段青山闻言倒是愣了愣,那鬼东西是在肖像他的东西?但也只是收回自己还伸在半空的手朝她摇了摇头,牵扯嘴角出一抹颇落魄失意的笑:“早点好起来,去找徐秋恒问问就清楚了。”之后就身形消散。
明悦溶想这人真是来也无踪去也无影,又暗自懊恼自己没忍住朝他发火,可人已经走了,现在觉得愧疚也没用,只能揪着被角暗自生闷气,又躺下闭上了眼,段青山在她面前说话总是支支吾吾,一副生怕她多知道点事情的模样;她也不敢再多问,人鬼殊途,这句话从来都不是拒绝段青山的托辞而已。
在这谧静的病房里只明悦溶剩浅浅的呼吸声,阖上的眼又睁开,直至窗外的天空渐渐泛白……
也不是不困,只是她一阖上眼就能想起在别墅里发生的一切,不管她平时是如何的肆意张扬,说到底身体还是不算好,小时候没饿着但是也没有多补;又是自小遇着白事就会病一场的弱鸡,痛觉又格外敏感,随着外婆进山劳作时被蚊子咬一口都觉得疼,是打个针都得努力说服自己半小时的人硬是扛了那般恐怖的袭击。
刚醒来时吃下的止痛药药效还没完全过去,偶尔脚腕和关节处还会传来丝丝抽痛感,明悦溶干脆坐起身子半靠在床边呆呆的透过窗户看向远处的市区,却总还是抵不过身体极限还是望着窗口处漏进来的几缕红霞倚着床头睡了过去,那一下的动静几乎像是晕过去般。
病房里的灯兀的‘兹拉’响了一声,接着亮了一晚的日光灯缓缓的暗下来,再亮起来时明悦溶已经被人扶着躺好,连被角都被细细的掖好,她因为心事烦躁皱起的眉心也被人细细的抚平。
那头的徐秋恒带着瓶子回了道观,跟道观门口的小童吩咐了几句就往后院去了。
“爹,听乔古说你给我带了好玩意回来?快给我!”他刚坐到椅子上没多久就被门后蹦出来的徐渊吓了一跳:“你能不能稳重点?你这样怎么讨媳妇?”徐秋恒待他走近后便直接反手一个爆栗赏给他。
“我媳妇儿不是还没被你找到吗?”徐渊眼神语气里都透着满不在乎,一心只想着讨‘礼物’。徐秋恒瞧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心里头开始打退堂鼓,自家这个混不吝怎么跟段先生争?难道要靠爹吗?
心里这么想但还是将握了一路的瓶子抛给他:“瓶里头的东西好好问问,你媳妇儿这次伤得可不轻。”
“好嘞…?!老爹你说啥?”徐渊闻言差点摔了刚刚接到手里的瓶子:“什么媳妇儿,你找到她啦?”他咧开嘴角十分奉承的像只小蜜蜂般围着徐秋恒转个不停,扰得徐秋恒烦得不行,嘴上也没好气:“好好去审不就知道了?别弄死,之后说定还有用。”
徐渊听完乐呵呵,手里装着恶鬼得瓶子被他捧着活像是宝贝般,往自己后头院子里去了。
他一早认定自己有个缘分未尽的‘媳妇儿’,自打徐渊记事起每月都会梦到她;梦里他窝在一个高门大户旁边的石狮边歇息,刚打算站起身就和从里头跑出来的姑娘对上了眼,可那人只是短暂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就移开目光往外跑,几步之下便消散在他的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