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抖着声音,握着明悦溶的手也在抖,“好在你出去前披了我的大氅,否则现在不知道病成什么样。”明悦溶不记得自己在雪地里站了多久,只记得回来不久后久对上了段青山惊慌失措的眼。
“咳,可能是梦游吧……我没什么印象,咳…给我倒杯水吧。”她这一手吊着针一手被这人握得死紧,实在是没办法自给自足。
段青山连忙松手去倒水,递给她的当口外头传来郝南惊喜的声音,“悦溶醒啦?”他手里拿着个巨大的保温壶,明悦溶哑着声音答应了一声看着他手脚利落的将保温壶里的饭菜拿出来。
“这都是覃姨做的,还给你熬了香菇粥,段总你给悦溶喂点。”他似乎也是刚刚吃完饭,说话间还打了嗝。
“我这醒着呢你让人喂我干什么?我手折啦?”明悦溶说着还十分不安分的去动那只吊着针的手,吓得郝南一个飞扑过来按住她;“姑奶奶,你就不能消停会吗?”
他脸上就差写着造孽这两个字,又用胳膊肘去戳段青山,“段总你不能管管悦溶吗?这样动不动就乱来和静会骂死我的。”
又扭过头去指责明悦溶,“我告诉你啊,和静已经知道你生病的事儿了,明天那边的戏也就杀青了,最晚后天就会杀过来;你要是再不好我就要遭殃了我的小丈母娘。”“女婿伺候肯定好得快,你赶紧忙你的去吧。”明悦溶听着笑了两声就急着赶人。
郝南对着她做了个‘臭情侣’的口型后才去将保温盒里剩下的菜摆出来,对着段青山点点头后才出去了。
乡下的小屋里没有安装暖气,段青山整屋改造的时候就做了中央空调,这会儿屋里气温正好,饭也不担心会冷得那么快。
明悦溶被段青山扶着坐起来,看着他一样一样的将菜挑到小盘子里,又盛了碗熬的浓稠飘香的香菇粥,最后似乎是发觉不好拿,干脆用阴气凝了个小桌出来。
自醒来开始她的嗓子就像是有针刺一般,喝了水下去也不见好转,喝了几口香菇粥后才感觉好些;又被段青山哄着吃了几口菜才算完,这肚子吃饱了冷了一整晚的身子才像是有了动力能源开始回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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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青山在她吃完饭之后就一直握着她的手,感受到她逐渐热起来的身子松了口气,“是不是要一直牵着你才不会让你出事?
”看着吊瓶里的药液滴得只剩一个浅浅的底才小心的将针拔出,又按着针眼将她手塞进怀里;也不知是不是屋里温度高的原因,这会明悦溶的手触着段青山的胸膛竟然都感受到了温度。
“梦游你也控制不了啊,八百年难得一见的事儿,你别自责。”这人每次都这样,不管事情是何发展都会把她的事揽到自己身上,这次也是她特地等人睡着了才出去的,段青山毫无知觉,这件事怎么能怪他?
明悦溶顺着力气依偎到段青山怀里,缓声劝慰道:“以后别什么事都怪自己,现在我们习惯责怪别人不内耗自己;以后我再不听话你就发疯把我关在家里不让吃好吃的。”又偏头蹭了蹭他的胸膛:“你凶点,我一害怕就不敢生病了。”
将人按回床上,明悦溶的眼神对上从那句‘不会出事儿’开始就不说话的段青山后在他眼里明显看出了他的情绪。
段青山的眼神里写着:我舍不得。
那眼神让明悦溶想起来小时候外婆给她买回来的小土狗崽崽,她半夜里睡迷瞪了,起夜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窝在她床边睡觉的小狗;外婆被那只小狗吃痛的嗷嗷声吵醒,她低着声音让明悦溶跟自己的小玩伴道歉。
那时的小狗狗眼神里就是这样带着爱和不舍加上迷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