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一旁的茶盏,一口灌下,苦得脸都皱了起来。
“苏培盛,这茶怎地如此之苦?”
苏培盛连忙跪在地上回禀。
“回皇上,张太医说您火气大,特意开了黄连茶。”
“你个狗奴才,送茶之前不知道说一声吗?”
皇上又饮了一口黄连茶,这东西闻着苦,喝着更是苦,简直苦到人心里头。
果郡王将自己未动的清茶递到皇上面前,笑着解围。
“皇兄,苏公公担忧您的身子,谨遵张太医的吩咐,哪里能料到黄连如此之苦。”
“不若您召来一位后宫的贴心人侍奉在侧,兴许会给您奉上甜果子或者蜜饯之类的解苦。”
“朕就知道你小子不想留在宫里陪朕解闷儿。”
皇上侧身吩咐。
“苏培盛,既然何氏这么想侍疾,那就宣她过来养心殿伺候吧。”
听出皇上调侃之意的果郡王笑着反驳。
“皇兄,臣弟冤枉啊。臣弟打小就喜欢黏着你,只是大了后,不便老往宫里跑。”
祖宗定下的规矩,成年皇子开府另过后,无宣召不得入宫。
有些不招人待见的龙子龙孙离宫后再也没机会回来。
果郡王就是看准了当今皇上心思难测,没有兄弟宗亲愿意亲近他,才将在外远游的见闻写给他看。
年幼的阿哥来不及参与夺嫡,皇上为了彰显他友爱兄弟,对果郡王倒还算不错。
这不一得到皇上重病,连亲娘都来不及拜见,就快马加鞭地赶回了宫里。
苏培盛见两位主子说说笑笑,便识趣的退出去,让人召长春宫的何贵人前来侍驾。
在榻上绣荷包的浣碧一听说养心殿的人求见,拿在手中的针一抖,狠狠地扎入了手指里,疼得她眼眶一热。
她当即将针抽出,忍着疼温声吩咐。
“福宝,别让夏公公久等,快请人进来吧。”
浣碧扫了一眼白薇,她连忙进入了里间,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一个荷包。
“夏公公请坐,敢问可是皇上有事吩咐?”
“奴才多谢何贵人。”
莞嫔得宠之时,何贵人鼻孔朝天,自以为高人一等,言语间颇为看不起无根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