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云岫嗤笑:“大嫂不用断章取义,颠倒是非,今早出发府里支取了多少米粮,府上的账目都有明细。
那么多米,足够应对一天施粥的量了,说我不给足够的米,大嫂也不嫌亏心。
至于大嫂当镯子买粮……那不是大嫂您自己买名声花出去的吗?
不拿真金白银换成粮食发下去,怎么坐实您‘女菩萨’的好名声。
自己赚了名声,回过头来却想着让侯府给你报销,这未免……”
奚云岫笑眯眯:“大嫂不如摸摸自己的脸皮,试试有没有城墙厚。”
葛蔷一噎,气哼哼的走了。
三小只在奚云岫身后悄咪咪的吃瓜,见奚云岫回来了,给奚云岫摇旗呐喊。
“娘亲霸气!”
“娘亲已经做的很好了,是大伯母不知足。”
“没错!”
如果不是奚云岫让官差,驱散那么长的灾民队伍,灾民真有可能掀了粥棚。
奚云岫摇摇头:“你们大伯母带来的麻烦不止这一点,雨燕,去打听一下今儿施粥的有多少,都是哪些人家?
明天得给人家送致歉礼。”
对上三小只疑惑的眼神,奚云岫解释道:“你们以为,排在大嫂面前的灾民队伍躁动,掀了粥棚,排在别的粥棚前的队伍,会不受传染?
大灾过后,灾民流离失所,心里本就不舒服,压抑的情绪,就像木桶里装满的水,蓄势待发。
一旦木桶的一截木头断出个缺口,水便会从缺口喷涌而出。”
如果葛蔷面前的灾民躁动的掀了粥棚,就相当于在木桶断出一个缺口。
其他的灾民不会管为何躁动,只知道有了一个宣泄情绪的突破口,跟风而动,制造出更大的动乱。
到那时,其他施粥的人家,不就遭到无妄之灾了吗?
差点将无辜的人卷入危险之中,致歉,是必须的。
更别说:“大家一起施粥做好事,最后‘女菩萨’的美名,却落在了大嫂头上,这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