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见徐慧珈竟难得造访，也不好回绝，便请了她进来。

她们正各自捧着一碗燕窝银耳羹吃着，徐慧珈笑吟吟道:“妹妹们可喜甜么？我带了极好的桂花蜜来。”

三人目光相对，便一同坐了下来。

一日明媚的正午，琅嬅和璟玹带着维宁去了翊坤宫闲坐，嬿婉也算一路陪着璟玹长大嫁人，如今看她都有了孩子，心里也属欣慰。

嬿婉知道璟玹喜食甜瓜一类，知道她来便赶紧让小厨房的人备下了。

璟玹笑着用宝蓝掐丝珐琅果叉插了一块西瓜吃了两口，看嬿婉只是喝茶，好奇问道:“我记得令娘娘也是喜甜的，怎么不吃一些？”

琅嬅忙抬起头欲替嬿婉解释，嬿婉却只是笑了笑:“小产那日以后，身子太虚，又体寒，太医嘱咐了一年内都不可碰寒凉之物。”

璟玹眸光暗了暗:“这么严重……”

嬿婉和她是差不多时间怀上的孩子，可嬿婉的身孕却出了那样的事，实在让人不得不感伤。

“令娘娘，对不住，我不是有意让你想起伤心事的。”璟玹心里愧疚，连忙起身告罪。

嬿婉赶紧扶她坐下:“好端端的这是做什么，我们之间哪会有这些龃龉。”

琅嬅靠在榻上，想到那日的惊险更是气恼:“全是那三个人捅出来的篓子，但凡她们老实一些，也不会惊了你的胎气。不过也好，她们现在死了，后宫也算是平静一些了。嬿婉，你好好调理身子，你还年轻，会有孩子的。”

嬿婉没忍住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她有些心酸。还好无论如何，她还有璟妧、璟妘、永璐和永琰，只要有他们在，自己永不会孤身一人。

“生孩子可是桩苦差事，如今我已有了二子二女，和皇后娘娘一样，已经很满足了。”

琅嬅却知道，嬿婉的福气远不止如此，此胎虽出了事，但到底弘历没对她有半分冷落，只有心疼与怜惜，只要嬿婉身子养好，还有两位小皇子在等着和她成为母子呢。

于是琅嬅便笑道:“子嗣还是要看缘分和福气呢，说不准你来年这个时候，又有了一位小皇子。不过那都是后话了，你如今还是要快快养好身子，身子好了，做什么都会舒心些。”

璟玹也在一旁点头，她唤了乳母抱了孩子来，将维宁递给嬿婉抱，轻声道:“等维宁长大了，我也会让他好好孝顺令娘娘。”

嬿婉慈爱地接过了正在酣睡的婴儿，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朝璟玹道:“璟玹，其实于我而言，我并非你的庶母，而是你的姐姐，总觉得这样会更亲切一些。我一路看着你走过来，心里的感慨极深。其实我偶尔会想，我的孩子没了，皇上便会更珍爱你的孩子，也不算太坏了。”

璟玹听她这么说不免含泪:“令娘娘可别这样说，我心里可难受。我知道，失去孩子对于一个额娘来说是多沉重的痛苦。”

嬿婉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再痛苦，我也不能一味沉溺其中啊。”

对于嬿婉来说，这样的痛苦是永存的，但如何与这份感受共处，是她自己要做的选择。而她，也永远不会让这份痛苦指使她自暴自弃。

璟玹回公主府后，嬿婉与琅嬅对坐在一起，两人说了许久的话。

最后，嬿婉终于忍不住问:“皇后娘娘，我觉得徐贵人，不是个简单纯粹的人物。”

琅嬅挑着眉，付之一笑:“自然，她是太后的人，只是后来，又帮着皇上监视太后的一举一动，能在这两个人中间周旋，不是谁都能做的来的，也不是谁都敢做的。”

嬿婉惊道:“她竟然做过太后的人？皇上难道不知道么？”

“当然知道，不过那时太后与前朝联系紧密，皇上自然要安排一个人去盯着她。选择后宫的女子，当然是最轻松的。”

至于徐慧珈是怎么突然得弘历所用的，嬿婉也很快想明白了，便也不再多问，只是好奇另一件事:“可是太后早就不过问朝政和后宫之事了。”

“是啊，所以现在的她，于皇上和太后而言，已经是毫无用处了。”琅嬅淡淡道。

她对这个女子，本来没有什么想法，好坏她都不在意，只是在科尔沁远嫁一事上，徐慧珈是鼓励嫁出璟玹的，不管她是有什么原因，琅嬅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