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保重。”
范春心念微动,随即不再多留,身法闪动,掠出飘窗之外。
“愣着干什么,去给我追、拦下她!”
雷薄见状,自己一时腾不出手来,便及冲门外候立的数名随行下属,厉声命令道。
话音落下,那数名由雷薄所携而来的下属喽啰,便及反应回神,纷纷收刀入鞘,折身追往院外而去。
但论及身法轻功,他们却又哪里能与范春相比,因此不过数个回转,便早被甩开了行踪。
这数名喽啰无奈间,自然也只得朝聚义堂的前厅处赶去。
范春乍将离开后院,却是并非如郭里所言,当真去往前厅将此间事,道与公孙汜知晓。
何况她内心之中隐隐断定,这般栽赃陷害郭里之举,意图引起寨内诸当家内讧生隙,必然有着公孙汜在其内运作出谋。
可眼下虽是逃了出来,但偌大山头的雄风连寨间,茫茫雪夜,她又能够去往哪里呢?
“若是孟起将军安在身伴,纵是前路如龙潭虎穴,我也闯得;可如今孤寂一人在此,我若要留得性命将情报传出,却又只能倚仗于郭里……”
踱步于雪地径自前行,范春内心不由唏嘘慨叹——
若他当真就此死于其七弟雷薄之手,便不需自己动刀了;这样一位夺去自己身子、数度凌辱幽禁于她的山贼头子,她原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愤懑。
可眼下却因着诸般情愫缘故,反倒希望他活着,着实有些可笑可叹。
摇了摇头将繁杂思绪暂且抛掷,范春耳廓微动,竟倏尔于前方不远处,闻听到了兵械交织的操练声,令她当即收心回神,俯身潜于密丛下,远远附耳倾听。
原来前方密林尽头的一片山顶旷地间,竟有着百十来名身着甲胄的近卫好手,正在列队受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