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何看上去如此不开心?
“方姐姐,你看他……”花非花极生气地一甩她那缀着满是绣花的衣袖。
“傅公子为何如此心事重重?”方宛之不解问道。
“自他见到那阿七,他便如此了。”花非花闷声道,满脸不悦。
“她竟也来了。”方宛之幽幽地望着远处一抹青色的山峦。
“嗯,有一次她来药庐求医,照理说,以她当时所中之剧毒,断无活下来的生机,但神奇的是她却活了下来……”方宛之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沉吟道。
“是啊!方姐姐你诊断的没错儿,她确实是身中奇毒,而且毒已侵入双眸,目不能视。想来,阿绾哥哥便是为此而心生愁闷吧!”花非花不禁感叹起来,满是唏嘘。
“你说什么?她中的难道不是云之颠之毒?”方宛之大为惊诧。
“自然不是,是雪上一枝春,解药是极难配的,配制那雪上一枝春的解药需要一味叫冰魄寒心草的药,极难极难得的,它长在极寒之地。爷爷不让我告诉他,怕他犯傻。
况且,她中毒已久,恐怕也没那个命等到解药制成了。待毒素完全发作之时,也便是她五感尽失之时。爷爷说是说他会想办法,不过是安慰阿绾哥哥。”花非花絮絮地道,一扭头,傅流云一头白发一身灰衣冷冷地站在那开满火红石榴儿的树下。“阿绾哥哥,你……你怎么又回来啦?”花非花吓到脸色煞白。
“你方才所说可属实?”他因心中不痛快,在园子里逛了一圈便又折了回来。却没想到,听到花非花那一席话。他本还想着将那丫头留在药王谷,凭着药王谷的医术总能找到破解之法,希望她能在此得到救治,却没想到……
“我……我是听爷爷跟二哥说的。那雪上一枝春何其厉害的毒,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说解就解了?”花非花明知理亏,但在傅流云面前她又绝不肯认错,立马拿出她大小姐的作派来。
“解不了就该言明,何必让人空怀希望,在此虚度时光,耽延救治。”傅流云愤然道,拂袖而去。他满心愤懑,这下他是铁了心要离去。他一路狂奔到未眠小筑,冲进阿七房间,便想把她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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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正怔忡地“望着”手上一方绢帕出神。雪白的帕子上一片嫣红。她微喘着,细白的手按在胸口上,额上渗出密密的汗珠。
”阿七!”傅流云快步上前一把扶住她,“可是哪里不舒服?”
“谁?放开我!”阿七挣扎着,手腕被人死死钳住。
“怎么会这样?”傅流云颓丧地松开她的手,“传说都是骗人的不成?”他喃喃道:“明明已给了你灵珠,为何还是护不了你周全?”
“叶寒凉,是你吗?还是……少主?”她凄然一笑,“好像又发作了,我听不到声音了。接下来,是不是死期不远了?”
“我不会让你死的,回平阳坞,明天……不,今天晚上就走,萧红衣有解药,我再去求她,一定问她要来解药。”傅流云急切地道。
“抱歉,我实在听不到你在说什么。咳咳……”阿七轻轻咳嗽着,胸闷气短。
傅流云一把拉起她的手,在她掌心写下四字:我有解药。
阿七手指微颤,熟悉的触感,她费力将手抽出,“少主,是你。”她叹息一声,“少主不要再拿阿七玩闹了,您若真有解药,想必早就拿出来了,阿七又何须受这等锥心刺骨之痛?”
“对不起,是我的错,萧红衣……二娘不肯交出解药,我听闻你在药王谷便直接跑来寻你,原以为药王谷医术通天,是我太高看他们了。我们回平阳坞,现在就走!”傅流云一把拉起她,往外便冲。
“少主,您这是要干什么啊?”阿七脚步踉跄着被他硬生生地拖出了房间。
“傅流云!你究竟想干什么?”叶寒凉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炸响,他快速掠过来,身影如鬼魅一般,稳稳地拦住了傅流云的去路。他又怒又恨地盯着眼前的白发少年,他为什么总这样阴魂不散?
“要带她回平阳坞!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这里吗?”傅流云的声音中带着无法抑制的恼怒,他的手紧紧地抓着阿七的胳膊,似乎下定决心再也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