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一直未曾见过你,却每天都能听到你的消息。果然与其它妃嫔不同,难怪皇帝独独偏爱于你。”

“你上前来。”太后说道。

李暮烟上了两层台阶,走到她面前,太后笑道:

“早年,先帝在时,也曾命人为我做过这样一件裙子,一百人耗时六月,才终于完工,那时,我也像你这般美艳动人,进宫便独得圣宠,后宫恍若虚设。后来,我怀有身孕,便再鲜少见到先帝。再到后来,成为了皇后,就只能在特定的日子见到先帝了。”

“我不关心你的过去,叫我至此,直说何意便是。”

“你已成为贵妃,就应该明白我所说之意……”

不待太后说完,李暮烟便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桌子上摆有糕点,她伸手拿过一块,咬了一口,也不看太后,两腮胀鼓鼓的,说道:“不明白。”

太后见状,将点心往她身旁推了推,眼中却隐隐生了几丝寒意。

“慢慢吃,若是喜欢蜜浮酥奶糕,叫御膳房明日给子矜宫送去一份。”

李暮烟倪了一眼,不再说话。

“往后有空的话,多来长乐宫走动走动,陪我说说话聊聊天,可好?”

“没空。”她懒懒说道,“往后若有何事,托人带话即可,无事就不要心血来潮,做些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来彰显自己的地位……”

她看向太后,音色转冷,“我这个人,最烦没事找事的人了,有一不可有二,否则,就要做好让自己追悔莫及的准备。”

不待太后反应过来,李暮烟便转身走了出去。

太后冷冷地望着李暮烟的背影,眼神越发狠戾。

含香为其撑着伞,李暮烟将双手伸到伞外,手掌向上,细细密密的雨丝落在掌心,冰冰凉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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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回去吧,小心着凉。”含香轻声说道。

李暮烟点点头,走着走着,雨渐渐停了下来,含香收起伞,不一会儿,竟出现了几缕阳光,照在裙摆上,一走一动间,仿佛携了千万星辰,十分耀眼。

李暮烟走到了御花园,下过雨的园中,芬芳四溢,又淡雅清香。

几个妃嫔坐在亭子里,见李暮烟过来,纷纷起身行礼,其中就有一个熟悉面孔,海昭仪。

李暮烟望了她一眼,她竟连忙低下头,避过了与之对视,这可有点反常。

但李暮烟已经懒得多去探查她的心思,目光扫了一圈众人,她说道,“以后见到我,不用多此一举,做你们的事即可。”

她觉得礼仪过多,人心太假,看多了,就觉得不必再装,实在无趣。

若真是敬重一个人,不用行礼浮于表面,心中敬重即可,若心中充满敌意,又因种种外界原因不得不察言观色,屈服心中怨愤之人,除非对自己本能的演技十一分自信,或者,有信心骗过李暮烟,不然还是做阴沟里的老鼠比较好。

说罢,又瞥了一眼海昭仪,只见她站在众妃嫔之中,始终低着头,昔日的光芒仿佛分给了围成一圈的众人,使得她黯淡又渺小。

李暮烟离开后,回到了子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