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圣路易斯儿童医院变得尤为热闹。
一些穿衬衫和坎夹的记者,举着大大的摄像机走进那个门上贴着米老鼠图案的小小病房,拥挤在病床前,等待着一个激动人心的历史性时刻。
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眼睛无法从病床上的两个天使的脸上移开。
“哦,你看他,他的面容多么的纯真,就像玫瑰花瓣上的朝露一样。”
“是啊,他们完全是一对天使,在人间受难。”
“你们说,他们会活下来吗?”
“当然了,主会与他们同在。”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粉色护士服,面容慈祥的女人,推着一个不锈钢送药车,走了进来。送药车的托盘上放着两根50毫升的针管。
女人把送药车推到雷拉的床前,注视着站在床对面的卡尔夫妻。卡尔温柔地用手环着妻子的肩膀,两人坚定地点了点头。
于是,那个正坐在床上,睁着大眼睛,好奇地观察着四周的孩童,他的左手被护士轻柔地捏在了手里。
护士打开那小小胳膊上留置针管的白色端帽,把注射器头部抵了上去,缓慢地推着紫色的活塞。
小主,
淡黄色的液体,被推入体内。那孩子似乎没有什么痛感,依旧懵懂地四处张望。
不一会儿,针管被推空了。护士把出针管时,一只柔软的小手伸了过来,死死握住了紫色活塞。
在场的记者们有的哭,有的笑。其中一位从坎夹的上兜里,掏出一个米老鼠玩偶,拿在手里,走上前,冲着孩子晃。
那孩子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了,死死盯着米老鼠的红肚兜,咧嘴笑了。
伴随着明亮的闪光灯,这历史性的一刻,被永远记录了下来。
当天晚上,华盛顿大学圣路易斯分校。
里德像是卸下了一身的重担,步履轻松地来到了他久未光顾的实验室。
和克鲁格不一样,里德从来不认为那两个小家伙会面临什么风险。因为千百次的动物实验已经证明,他发明的锌指技术是万无一失的。不论目标基因有多么复杂,他的算法总能帮助那些由锌离子和氨基酸组成的迷茫手指,精准地回到自己的家。
穿过去实验室必经的那条绵长的甬道时,迎面走来的同事和学生纷纷向他表示祝贺:
“里德,恭喜你,你的技术即将造福于世人。”
“里德教授,晚上好,很久没有见到您了,我很想念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