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八皇子监听朝政大臣都强烈的反抗,最后问出的问题都一一被上官蕴给解决,顿时从质疑转变到佩服。
众人都以为这是周聿桉的教导,可谁都不知道这其中是霍钦的功劳。
除了那夜之后,霍钦一旬两次都会去找上官蕴,他有不懂的都会问他。
长久持之,他也就熟能生巧,不管是对内还是对外都了如指掌。
而上官蕴坐稳了这个储君之位,霍钦就开始了自己的计划,联名所有武官大臣和曾经与父兄交好的人一同递上联名状,状告伸冤。
马琳直接坐不住了,想去找皇帝,毕竟这是是皇帝让他做的,如今大权掌握在上官蕴手中,上官蕴与他又不熟,怎么会保自己。
可没想到他连皇帝的面都见不上,听说皇帝因为上次心结之后郁郁寡欢,现在身体是愈来愈差了。
上官蕴收到了联名状,里面除了状告马琳以外,还说了很多皇帝的专横霸权,剥削了各个武官的权利,并联合马琳陷害忠诚。
周聿桉瞧见上官蕴的脸色很难看,他倒了茶水,不动声色地问:“殿下如今对那份状告应该以何种形式去处理?”
上官蕴摇摇头,“太傅心知我难做之处,那是父皇,即使千般万般错,君王都是对的,否则就是忤逆。”
“甚是,但也得给个交代,毕竟霍家深受之痛苦,确实是委屈了。”周聿桉点头,他一两拨千斤似的,提醒上官蕴切勿忘记了这事。
上官蕴没吭声,抬手扶额,“你退下吧。”
周聿桉起身作楫,朝他告退。
上官蕴只觉得最近这半年来得太快了,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将这些事情推送过来,将他推到这高堂。
这本不是他的意愿,自己只希望母妃能够健康享年,别无他求。
可这一切发展,都往他反方面发展,为什么……
是从哪里开始变了呢?
他不由得细思起来,时间倒流半年前,狩猎场遇见二郎的那一次,他想拔得头筹获得父皇的奖励,让人给母妃治病,从那时候起,他遇见看那人,他每一步路似乎都在为自己铺算过,也铺垫过,是他将自己推到这高处。
到底是为什么呢?
上官蕴歇下了,却在梦中做了一个噩梦。
二郎的呼叫声,他清晰的在梦中看到了二郎那双明亮的眼睛,那张英俊帅气的脸庞,自己背靠着二郎的胸膛感受到他的炙热。
呼吸不断地交缠着,他的心脏鼓动得厉害。
似乎是两颗心脏互相再较劲,最后他疼得溢出了声音,那似乎不是自己的声音,太过娇软,太过暧、昧。
未。经。人。事的自己,那只手被十指相扣,抚摸着腹肌之上,眼尾漾着红色,迷离又急促的看向那人,忽然二郎的脸与那人的脸高度重合,面罩退下,那是一张英俊绝美的脸,眼中含着泪。
十指紧扣的手,却握紧了刀柄,他刺伤了二郎,刺伤了一直以来都说要对自己好的那个人。
“殿下,我骗了你,我们终究会回到平行轨线上,永远的错过的。”
梦中支离破碎,似乎是映照着他的话般,上官蕴被惊醒,一身冷汗。
“二郎!霍钦……”
“霍钦……”
上官蕴嘴里喃喃这两个字,方才在梦境中,那人最后一刻告知他的名字。
原来如此,竟然会是这样。
难怪一步步的筹谋,一步步的靠近,都是为了那一份联名状,那一份压了一年的冤屈。
上官蕴不知道为何眼睛却不断的流下眼泪,心里疼,胸口也跟着疼。
也就在这时,门打开了,外面卷起一阵冷风溢进来,来人步伐轻缓,似乎是不想吵着里面的人。
没想到里面的人却坐在床上,神情恹恹,脸色似乎是有些苍白。
“殿下。”
霍钦心情较好地看向上官蕴,那双眼睛中含着笑意。
上官蕴扭过头来看向他,仔细盯着他的脸,“今天不带面罩了么?霍二郎君。”
霍钦笑着的神情微顿,嘴角上翘的弧度往下压了压。
眼神微暗,“你知道了。”
上官蕴从床上下来,裸露的足尖踩在地面上,身穿一袭白色的里衣,墨发垂落在胸前,他的眼神似乎有点悲恸和难过,“为什么要一步步算计,一步步将我推上来?”
“从一开始我就是你手中的一颗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