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敬翔对自己抄掠富户的行为始终耿耿于怀,齐慎摇了摇头,沉声道:“子振,有些事孤亦是不得已而为之,那些青州富户要怪只能怪王师范,若不是对方这次发兵进犯沂州和密州,孤也不会打到青州来。”
“孤对这些富户已经够仁慈的了,换做是其他藩镇互相攻伐,这些城中富户别说财产,就是性命只怕也无法保全,孤不过是从他们手中拿一笔买命钱罢了。”
其实齐慎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和抢劫无异,方才这些的话,说到底还是在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但是战争的本质之一就是掠夺资源,重新确定利益分配关系。
哪个发动战争的人不是抢劫,更何况如今这种汹汹乱世。
毕竟穿越了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战争,齐慎如今思考问题的角度,相比从前,已经发生了很多翻天覆地的改变。
“主公……”敬翔动了动嘴,似乎还想说什么。
“好了,此事就到此为止,你不必再说了。”齐慎摆了摆手,接着道:“孤答应你,今后尽量避免发生此类事件,但也要看具体情况,倘若孤包围一座城池,久攻不下,那城破之后,少不得要给里头的人一些惩罚。”
听到齐慎说出这些话,一旁的李振十分兴奋,只觉得这样的君主才符合自己心中的形象,当即拱手道:“主公英明。”
齐慎抬头望着帐内众谋士,笑着道:“既然王师范请求归顺,孤过几日便要离开青州,到天平军讨伐叛逆,接下来我军具体该如何行动,大家都议一议吧。”
李振不假思索道:“天平军先前在兖州城下围城多日,损兵折将,如今必定士气低迷,无心与我军抗衡。”
“明面上,主公可先发一封讨伐檄文,告示天平军全体军民,谁若能活捉朱瑾来献,立刻赏金赐爵。私底下,主公可悄悄联络朱瑾麾下几名武将,例如贺瑰、何怀宝等人,命他们阵前倒戈,率众投诚。”
“有道理。”齐慎沉思片刻,点了点头,转头对其余谋士道:“你们其他人可还有什么建议?”
张佶进言道:“主公,我军倘若直接进攻天平军,唇亡齿寒,魏博军的乐彦祯、乐从训父子,肯定会发兵帮助朱瑾。在下建议,主公不如先给乐彦祯去信一封,假意承诺对方,只要对方肯出兵帮助咱们对付朱瑾,主公便原谅他之前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