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抬起头。
羽淮安欠下腰,缓缓朝她伸出了手,说:“沈珠圆,别消失。”
那瞬,那场英仙座流星雨以无与伦比的姿态幻化成为了永恒。
“距离我十九岁生日还有四十二天,我钟情的男孩对我说,沈珠圆,别消失。”在那场很久很久以后聚会上,沈珠圆会这样说。
万物寂静。
天上的云,池塘的鱼,夏天的鸣虫都进入了梦乡,就只有沈珠圆还在一遍遍问涟漪“涟漪,你听见了没有?”“听见了,听见了。”“涟漪,告诉我,你听见了什么?”“沈珠圆,宋金说得对,你有毛病。”
眼睛紧盯帐篷顶,嘴角上扬,上扬的嘴角又抑制不住想要说点什么了。
那就说吧。
“涟漪。”“闭嘴,我要睡觉。”“涟漪,你也听见了,他和我说,沈珠圆,别消失。”
“沈珠圆,别消失。”不会再有比这个更美好的语言了,沈珠圆想。
就这样,沈珠圆怀揣着“沈珠圆,别消失”的甜蜜进入梦乡。
天蒙蒙亮时,沈珠圆听到了细微的响动,身边位置空了,叫了声“涟漪?”无回应。小会时间过去,沈珠圆又叫了声“涟漪”,这回有回应了,呢喃着“漪我刚刚找不到你。”“我口渴,去喝水了。”涟漪低声回答。
次日早上。
收帐篷时沈珠圆听到宋金问羽淮安天差不多亮时去了哪?宋金连着追问了两次羽淮安才回答说出去透气。
“宋金,肯定是你的脚太臭了。”沈珠圆接过羽淮安的话。
“沈珠圆,你给我闭嘴。”宋金最讨厌地是有人拿他的脚气说事。
当晚,沈珠圆就因高烧住进医院,医生说那是由沼气引发过敏导致的高烧,沈珠圆在医院整整待了一个礼拜。
出院第二天,一个礼拜没露过面的沈宏基召开了家庭会议。
沈宏基先生罕见地穿起了正装,还准备了蛋糕和鲜花。
“我们家即将迎来重大的变故。”沈宏基以这样话来作为会议的开场白。
这话当场让沈珠圆坐不住了:“爸爸,我们要破产了吗?”
此话一出,自始至终都安静站在边上的妈妈瞬间笑出了声,爸爸也跟着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说“圆圆,你说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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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珠圆住院第二天爸爸就回了趟温州。
之前爸爸向银行贷款买了一大片地建厂房,后因合伙人卷款出逃而荒废,今年年初,政府出台了城市商业开发计划,爸爸那片废弃的厂房位置地正好处于商业开发区的黄金地段,于是,那块地就成了香饽饽。
两天前,爸爸和开发商签下了让地合同。
问合同金额后面有几个零爸爸笑而不语,还是妈妈给了个手势,让沈珠圆自己去数。
把妈妈竖起的手指连着数了好几次,确认没错后沈珠圆开始大声尖叫着,又想起老人家们说过“财不可外露”迅速合上嘴,还和涟漪频频做出保密的手势示意。
然而,也已经晚了,整个荔湾街都知道温州人发大财了。
这场家庭聚会后,沈珠圆就变成了宋金口中的“暴发户的女儿。”
沈珠圆是暴发户的女儿身份如假包换。
知道自己成为暴发户的女儿沈珠圆第一时间的想法是:可以拿下羽淮安了,涟漪以后也不需要为留学费用的事情担心了。
只不过,“涟漪以后不需要为留学的事情担心了。”比“拿下羽淮安”稍晚造访沈珠圆的中枢神经。
偶尔,沈珠圆会庆幸自己不会游泳。
因为不会游泳,所以不用面对“要是涟漪和羽淮安同一时间掉进河里会先救谁?”此类老掉牙问题。
虽然,羽淮安在她心里的比重要比涟漪多一些。
打个比方,如羽淮安要请她看电影什么的,她会毫不犹豫放涟漪的鸽子,但如果有一天羽淮安要是欺负涟漪,不是小打小闹那种,是让涟漪伤心到大声痛哭的那种,只要涟漪站得住理,她会选择和羽淮安一刀两断,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