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又开始说一些不像沈珠圆会说的话了,圆圆说趁羽淮安现在心里还没别女孩,她想再尝试去做些事情,如果不去尝试她怕自己会后悔。
听着那些话,涟漪打从心里羡慕她叫了十几年“圆圆”的女孩。
沈珠圆总是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而她呢……
她正在做把羽淮安越推越远的事情,手指甲深深陷入了自己的手掌心。
“所以,我再次给他写了信,说不定这次和上次不一样,或许就像你说的,其实他也已经在心里喜欢我了。”
那刻,涟漪看到印在车内镜里,自己骤然发白的脸,就仿佛……就仿佛圆圆说的话是真的一样,羽淮安其实也已经开始喜欢圆圆了。
有可能会喜欢吧?有可能吧?
人类在面对热烈得如同火焰,又真挚如孩童般的情感总是难以招架的。
涟漪感觉到自己的一颗心在慢慢往下沉。
“涟漪,即使他把信再丢到垃圾箱里也没关系,”沈珠圆的视线投向了远远的天际,“这是二十岁的沈珠圆能做到的事情,涟漪,我知道,等沈珠圆长到二十五岁时,就再也做不了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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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粉色信封,涟漪下了车。
圆圆说会在车里等她。
为什么会重新充当信使?
涟漪也说不清楚,或许二十岁的沈珠圆想做能做的事情是继续给羽淮安写告白信,而二十岁的涟漪能做想做的事情是充当了那名信使。
第一次给羽淮安送信是为了圆圆;第二次给羽淮安送信是为了自己。
圆圆一次给羽淮安写信她就能见到羽淮安一次面,圆圆十次给羽淮安写信她就能见羽淮安十次面。
圆圆打包票说羽淮安现在在学校,还有一个钟头羽淮安才会带上换洗衣服离开学校坐上回荔湾街线路的车,圆圆说她对羽淮安的日常作息了如指掌。
还真像圆圆掌握地那样,保安室大叔说羽每个周六下午约四点左右离开。
用保安室电话涟漪给羽淮安的宿舍打去了电话,其实,她是可以打羽淮安手机的,但……这种时候涟漪不想那样做。
如果那样做的话,她就更加可悲了。
她可悲圆圆也可悲。
登记完个人信息,涟漪被允许进入校内。
在爬满紫藤的走廊里,涟漪见到了羽淮安。
冲羽淮安笑了笑,涟漪递出了粉色信封。
信封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着收信人名字。
目触到信封上的内容时,羽淮安微微敛起眉头,但占据于他眉宇间地更多是困惑。
“别误会,信不是我写给你的。”涟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不需要我告诉你,给你写信的人是谁了吧?”
羽淮安状若没听到她的话般,也不急于去接信,更不像第一次那般嘲笑她,而是问了一句:“她看起来好吗?”
在脑海里绕了一圈,涟漪才反应过来,羽淮安口中的“她看起来好吗?”所指地是圆圆。
换言之。
羽淮安是在询问她,沈珠圆看起来好吗?
没等涟漪回答,羽淮安又问出“她现在看起来怎么样?”
从前,提起圆圆羽淮安绝大多时间都是“沈珠圆。”“沈珠圆又干蠢事了?”“沈珠圆是脑子短路了吗?”“沈珠圆太吵了。”“沈珠圆还真不矜持。”
忽地“沈珠圆”变成了“她。”
有那么一瞬,涟漪嗅到发生在羽淮安和沈珠圆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变化。
不会的,不会的,要是这两人间的关系发生了变化,那么,这刻站在羽淮安面前地就是圆圆了。
就像羽淮安、宋金说的,沈珠圆是最不懂得矜持的姑娘。
为什么不亲自把信交到羽淮安手中。
“涟漪,从前要是羽淮安把我的信丢到垃圾桶去,我会很心痛很心痛,但现在,我要是看着羽淮安把信丢到垃圾桶去,我势必会心碎。”这是圆圆在车上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