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他正在朝着我们走来。”
索性,沈珠圆闭上嘴。
“他真的正在朝着我们走来,怎么办?玛格,直觉告诉了我,他真是那个人,就是我们刚刚从对面多媒体墙看到的那个人,玛格,他这是从屏幕上走下来的吗?”
真是个傻姑娘。
这傻劲和在荔湾街时期的沈珠圆有得一拼。
透过何素恩的肩,沈珠圆看着羽淮安。
十步,九步,八步……五步。
羽淮安越过一盏盏街灯,白的,蓝的,红色的。
置身于红蓝白三色间的羽淮安还真如何素恩口中的——
是骑着白色骏马手持宝剑冲出沼泽森林里年轻的王子。
耳边。
“玛格,我们要和他打招呼吗?”
额……
这是什么道理?
“玛格,快,快。”
快什么?
于是,当羽淮安从她们面前经过时,就看到立于栏杆处两个两个服务生拿出迎接国王的姿态,毕恭毕敬的:“羽先生,你好。”
何素恩那声“羽先生,你好。”在前,沈珠圆那声“羽先生,你好。”稍后一点。
为什么会跟着何素恩给羽淮安送上“羽先生,你好”?那是因为何素恩扯她衣服再加上点职业病。当然了,也有可能是来自于羽淮安身上兰蒂斯家族的气场。
更可能是和最近camellia集团打算买下温州街百分之五十的商铺传言有关。
所以,那从她们面前经过的年轻男子有可能会是掌握温州街生杀大权的人,毕恭毕敬一点还是好的。
一前一后,毕恭毕敬的“羽先生,你好。”并没让羽淮安停下脚步,甚至于,羽淮安看都没看她们的一眼。
羽淮安的脚步从两人面前跨过。
因羽淮安的无动于衷导致于何素恩怀疑自己是否叫错人,但是——
“我发誓,他就是camellia四公子,再也不可能有两个一模一样这么完美的人了。”
按照那些权威杂志的评价,camellia四公子是个很有礼貌的人,不久前,还有记者拍到他和车间工人一起午休一起吃披萨,camellia四公子不可能对向他打招呼的人不理不睬。
“有可能我看错了,也对,camellia四公子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何素恩喃喃自语到。
沈珠圆瞄了眼羽淮安的方向。
羽淮安和她们的距离正在拉远,过了那个转角,羽淮安就会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里了。
嗯,警报解除。
羽淮安压根就没打算理会她们。
骄傲的家伙。
两人的那句“羽先生,你好”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还是通用的国际语言。
沈珠圆视线回到自己夹着烟的手上,就只剩下小半截了。
把剩下的小半截烟摄入唇间,稍稍一提气,瞬间,薄荷和着尼古丁开始冲击她的味蕾观感。
烟这玩意是好东西。
城市街头惬意如斯。
吐出个小小的口气,看着那口气逐渐聚拢,形成了白色烟圈。
空气变成了薄荷味的。
沈珠圆半眯起眼。
风光旖旎的爱尔兰海回到了眼前。
传说——
那里到处都是山川河谷、那么到处都是森林河岸、那里随处可见树木枝头开满累累白色花串,你脱下了鞋,赤脚踩着柔软的草地,跟随着布谷鸟的叫声,迎着风,你见到了有着和美杜莎眼睛一样颜色的爱尔兰海。
沈珠圆去过爱尔兰海。
如传说般,爱尔兰海有着和美杜莎眼睛一样的颜色。
那次,沈珠圆还去参观了爱尔兰诗人叶芝儿时住过的地方。
“我十六岁时,打开一扇门,我在那扇门里见到一个男孩,他在念《湖心岛茵尼斯佛利岛》,到现在,我还是忘不了那男孩。”当时沈珠圆在一户人家信箱里留下这样一段话,那是沈珠圆写给羽淮安的最后一封情书。
距离那个时候过去了八年。
沈珠圆从阳光美少女变成了身怀绝技的暗黑女郎。
又吐出了一口烟。
在白色烟雾中,一张面孔出现在了沈珠圆面前。
即使已经不喜欢不爱了,她还是能第一眼认出那张脸。
该死的,羽淮安怎么又折回来了?沈珠圆心想。
耳边,何素恩在神经兮兮叫她名字“玛格。”“玛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