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告诉我要带我去哪里的意思。
我顿了一下,便才收拾好自己的背包,跟着周孟往前方的道院走去。
后院的禅房离前方道院很远,起码得走上大半个小时。
这一路上,我算是打听了在这道院中的常住民——也就是周孟的师叔与几个师弟。
起初,祖师爷在创立道宗之时,道院里还是有不少弟子的,周孟并未成为道观观主前,道观里的人还是挺多的,单单是他的师弟师兄就有十几人,更别说他们手下的徒弟了,那时后院的禅房,还不像如今这样冷清。
直到祖师爷圆寂之后,受众望所归,周孟才当上了道观观主。后来,愈来愈多的道宗弟子下山历练,大多都不怎么回来,是已,道观愈来愈冷清。
周孟门下,只收了四个徒弟,大徒弟薛芦和三徒弟夏欢天资聪颖,成年后便下山化缘,二徒弟薛风和四徒弟邹时则留在山上守着道观。
除了这二人以外,唯一还留在道宗里的道长就只有周孟的师兄周倧。
便是那个邋遢老头。
那老头在道观里待了差不多三四十年,平日里最大的爱好就是喝酒睡觉,大多数时候都是昏迷不醒的。
也不知他经历了什么,才会整日泡在酒坛子里,不问世事。
不过据周孟所说,周倧年轻的时候,卦术是整个道宗里最出色的,直到后来云游回宗里,就成了这样无欲无求的模样,就连祖师爷也管不了他。
更别说道宗里的其他弟子了。
也就这样随着他去了。
很快,我们不知不觉走到了那棵槐树底下,我下意识地向树上望去,原本靠在树干上睡觉的周倧不知所踪,也不知去了哪里。
周倧向来神出鬼没,周孟也不以为然,只说他估计是又到后山头去了。
跟着周孟进了三清殿后,殿内的三尊道观真人像矗立在殿内,微垂着眼,面容怜悯,似乎在怜悯地看着自己信徒。
瞧着这些真人像,我却总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特别是在与它们对视的时候,几乎令人不寒而栗。
我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转移了目光,眼神落到雕像前的供奉桌上。
桌上已经换上了新的供品,还点上了三炷香,桌底则画着一些复杂的图案。
看上去倒是有些像符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