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丹从杏树上飘落而下,走进客厅坐下,对满脸疑惑的刀疤脸问道:“祁师傅,你翻修房子时,是不是与施工的匠人们发生过矛盾或者遭过仇?匠人们对你家有深仇大恨吗?”
祁胜甲先是摇头,接着又轻轻点头,然后说道:“我翻修旧宅子时,是用包工不包料办法修建的,所有盖房用料由我自己筹备,所有的活路都包给镇上的顾木匠干,一日三餐饭由祁家供给。
“建房过程中的所有事宜都由我与顾木匠交涉,我和顾木匠之间也没有发生过太大的矛盾纠纷,就是为匠人们对饭食的过分要求上,责备过顾木匠几句。在旧木料的使用方面,我与顾木匠吵过嘴。
“房子主体工程完工后,顾木匠说要增加点工钱,我不同意而骂过他,顾木匠还因此停工半个月。但后来我给顾木匠增加了工钱,他也高高兴兴的,并没有显出不愉快。
“这些都是主人家和匠人们为盖房子而经常发生的意见分歧,我以前盖新房时也遇到过,断不至于产生什么深仇大恨。”
温丹说:“如果给你施工干活的匠人是一位心胸开阔,度量大,能息事宁人的好木匠,你说的和遇到的这些矛盾,就是小事一桩,匠人们不会记往心里去,事情很快就过去了。
“但如果你请来的这位顾木匠是一个心胸狭窄,气量狭小,小肚鸡肠,遇事记仇的宵小之辈,那这些小事就是大事,仇恨事,是匠人自以为丢人现眼的事,记恨一辈子的事,你能保证他在盖房施工时不做手脚,不安放害人机关?
“如你所说,你翻修房子的所有活路都包给顾木匠做。顾木匠何许人也,我不知晓,但你家中接二连三发生的祸事却是事实。
“为了弄清事情真相,你把自己与顾木匠之间发生的所有不愉快事情,都如实告诉我,我好分析其中原委,惩治肇事者,进而解除祸端。”
祁胜甲在平海镇五候山顶早已见识过温丹手段。此刻见温神仙如此说,知其他发现了什么端倪,就说到:“唉,盖房过程中的一些事端本可以避免,都怪我多嘴。
“顾木匠是平海镇有名的木匠,他有许多徒弟在平海镇和城厢县城做木工活,我将盖房子的所有施工活路包给他,也就是叫他放心用工,把活做好。
“顾木匠可能清楚我挣了些钱,在匠人和劳工们的饮食生活上,要求顿顿见肉,并且要求每顿肉食达到一定数量。我为了让他把活做好,在这些方面都满足了他的要求,大鱼大肉伺候着。为了叫匠人们高兴,我还在每顿晚饭时给大家上几坛丰谷酒,让匠人们吃好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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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顾木匠在吃晚饭时,有时候会喊来在镇上其他工地干活的木匠徒弟,到我家里一同吃喝,每次都有四五个人,在我这里大吃大喝,这些我都忍了,用不了几两银子。
“这顾木匠见我迁就于他,更加放肆起来,有时他不来我宅基地上工,家里来了客人,会打发徒弟来我这里,拿肉拿酒去他家招呼,我也就给他了。
“刚开始我给他的酒肉量充足,后来见顾木匠不收敛,我就减少了他拿往家里的酒肉量。顾木匠不高兴,说我小气。我也没客气,就抢白他说,我的好饭好酒,是用来给盖房子的匠人和劳工们吃的,不是用来喂狗和喂养闲人的。